作者有话要说:
是否看到了完结的曙光……
☆、第二2〇章
听闻女皇之言震惊的不止是水落炎,但凡是听明白了的,无不震惊。
花宴和夙之杳又回到了霓刹身旁继续替她诊治,心情更加沉重。云隐若有所思的盯着霓刹看了看,她不是乘人之危之辈,何况霓刹是为救她们方才如此,眼下她可以将心中的仇恨先放一边,若霓刹能保住性命往后再找她做个了断不迟!若不能,此事便就此了结了。
“你让开,我要接回殿下!”炘儿扬声言道,剑指长依。
长依亦举着剑挡在炘儿对面,她侧目看了一眼正被花宴诊治着的霓刹,道:“焰族瑾王害了冰族侍女的性命,理应交由冰族处置。”
“殿下没有害玉央!”炘儿激动的反驳道,说着立马出剑朝长依袭去。两人就此打斗起来。
想要接回霓刹的不止炘儿一人,炙心和景蝶亦很快突破冰士队伍前来,看她们的神色,伤心程度绝对不亚于炘儿,特别是炙心,看到躺在地上的霓刹那一刻尤为激动,出手亦更加暴怒。安城将军和云隐见状立马迎击而上,阻止她们更近一步。
也不知过了多久,混乱嘈杂的战场之外突然传来一阵声势浩大的叫喊声,合着坐骑厚重的奔跑声渐行渐近,一大批精锐的冰士踏声而来,上虓营的旗帜在队伍中迎风飘扬着。队伍上空,惑天乘着水麒麟凌空俯视着,他紧锁着眉头,脸上不见了一惯的笑意,手上紧紧的捏着他从不离身的玉折扇,手指上戴着那枚圣皇指环。他已在此处呆了许久。
正战斗着的冰士们见到上虓营的旗帜顿时士气大振,更加骁勇,焰兵们却有了怯意,面对逼近的冰士们,有些焰兵的脚步不自觉的后退了,但是没得撤退的命令谁也不敢擅自逃离,遂不得不继续迎敌。
上虓营的到来让冰族在战场上占有了绝对的优势,这却没能引起惑天的丝毫注意,他默默的看着正与焰族女皇缠斗在一起的水落炎,水麒麟亦向着她们慢慢靠近,再仔细些便不难发现其实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水落炎手中的乘影剑。
他怎么都无法接受他的皇兄已与剑融为一体。皇兄让他镇守寒云城,是否一早便有了以身附剑的打算,知他一定会阻拦所以才会故意支开他的。焰族的烜城内还有许多皇女在,对焰族来讲进可攻,退可守。而冰族皇室如今只剩下她们三兄妹了,让他带领上虓营镇守寒云城似乎很是正常,可细细思来,却也能发现问题,毕竟冰族的寒云城理应由冰族圣皇亲自镇守才对。
在水落炎猛烈的攻势下,焰族女皇闪避着乘影剑,节节后退。
“撤!”景蝶突然大喊一声,作势撤退。
炙心在景蝶身边十分不甘的后退着,可是焰族败势明显,女皇亦顾及不了她们丝毫,再硬撑下去只会全军覆没,到时冰族势必会乘胜直取烜城,烜城绝不可失,瑾王之前也如是告诫过她们,遂即使她再有不甘亦果断的转身撤退了,幸存的焰兵们紧随其后。
炘儿却不愿离开,依旧坚持和长依缠斗着,似不接回她家殿下誓不罢休。两人紧逐缠斗,渐渐的离战地越来越远。
见焰族败退,安城将军带领着冰士们乘胜追击。他定要重创焰族,让焰族从今以后再不敢来犯。这时,本正靠近水落炎的火麒麟突然调头朝焰兵追去,惑天手上的玉折扇亦被灵剑所代替。
火麒麟和水麒麟的较量已搅得上空风起云涌。
花宴从霓刹身边站起身来,已尽力了。她转着身体环顾四下,尸横遍野,鲜血染红的战场,一片悲凉。她看着眼前情景沉思了少时,继而从腰间拿出了圣医指环。
花宴就着一旁的空地席地而坐,招来夙之杳坐在她身旁,随之道:“之杳,我接下来念的咒语你要牢记。”
夙之杳看了看指环,心中虽一知半解,但还是肯定的点了点头。
花宴举起手中的指环,袖子顺势下滑,她看着自己光洁的手臂突地愣了,之前给霓刹取血时她曾在手臂上划了一刀,本应有着伤口的地方竟出奇的完好无损。她奇怪的看着那处默了一瞬,却没作多想,随之轻启双唇,念起咒语来。
云隐站在一旁警惕的观察着,不管周围情况如何,她始终坚持护卫在花宴身边。
少顷,圣医指环在花宴的咒语声中脱离了花宴的手,凌空而起,褪去那层浅蓝重新变得晶莹透亮。细小的咒文从指环中央飘扬出来,似一只只萤火虫般向四周飞散开去,最终停落在一个兵士的身体上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从那些兵士的眉心处钻出的小而亮的晶体,如凤极附剑时的那般模样,只是小了许多,暗了许多,却也足够闪耀。无数的晶体在半空中汇成了一幅美丽的星河画卷,看得一旁的云隐惊奇不已。
往生咒,可唤醒每个生灵之灵,让灵体脱离血肉之躯,免其随肉身一同消亡,灵体亦可再回母体孕育以获重生。如医术,短笛一样,往生咒亦是圣医代代相传的,可是往生咒只可使用一次,因为在圣医使用往生咒救他人以获重生之时,自己的生命也将随之终结。以命换命,任何获得都要付出相应的代价。也因此往生咒从不轻易使用,世人从不知往生咒的存在,他们无从得见,因为历代圣医还从未用到过,还没有谁重要到让他们认为有逆天而行的必要。
花宴今日打破往生咒这零使用率的历史,她不为己,亦无关丝毫私人情感,只为眼前这两族千万条兵士的性命,他们都不应为女皇的一己私欲而消亡。以她一人之命可换千万兵士重生之机,何其幸运,更何况她自己已是将逝之人。
待空中闪耀的星四散开去,圣医指环又重新戴在了花宴的手指上,花宴的身体亦随之一瘫,旁边的夙之杳见状忙移身过去,让花宴倒在了自己怀里。
“快带我离开这里。”花宴抓着夙之杳的手言道,眼睛却一直盯着远处映在金光中的水落炎。
“宴妹妹!”云隐一脸担忧,花宴看起来不怎么好。
“快离开!”花宴有些激动,抓着夙之杳的手加大了力度。她不要待在这里,她这个样子定会害得水落炎分心。
夙之杳抬眸看了看云隐,似在询问她的意见,云隐迎上夙之杳的目光,点了点头。来时,花宴对她们说想看落炎,现下离开亦定有她的理由。遂两人没再犹豫,立马带着花宴离开了。
水落炎的身姿还在凌空而动,冷风撩起她的银发和衣袂舞动着,如幻影般快速移动着的是她手中的乘影剑。
激烈的几百回合之后,水落炎一剑刺进了女皇的腹部。女皇痛苦的纠起眉,嘴角却立马扬起笑意,她不以为然的看着水落炎,轻蔑的笑着,道:“你是为母报仇,还是为霓刹……”
水落炎紧锁了眉心,沉声道:“予熳!你这无情无心的可怜人,众叛亲离还执迷不悟!”说罢,水落炎猛地抽出乘影剑,随之剑一横拍击在女皇的胸膛上,这一击的威力足以震碎她的五脏六腑。
女皇随即吐出一口鲜血,身体不受控制的朝地面摔落去。她仰着脸看着水落炎,脸上的笑容却更深了些,没有怨恨痛苦,反而似无比的释然。快要摔在地面上的那一瞬时,她看到了躺在不远处的霓刹,没有片刻的迟疑,她紧握着拳头奋力跃身过去,踉跄着摔倒,再一点点的挪向霓刹。
似历经万难,终于挪到了霓刹身边,她拉起霓刹的手,将自己嵌着蝴蝶珏的掌心覆于霓刹的掌心上,缓缓闭上了双眼,微弱的五彩之光在她们的掌间若隐若现。霓儿,我没有不救予烟,只是醒悟之时已经无能为力,像此刻一样有心无力。
她众叛亲离,她无情无心……她不是无情,是太痴情。
水落炎御风飘落在她们旁边,神色依然凝重。她看着霓刹默了默,瞬间恍悟般四下环顾起来,开始寻找花宴的身影。花宴在此医治霓刹,霓刹还在,花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