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抵死不从,拼了命地反抗,直到……秦爷让人把我唯一的保镖活活打死在我面前……
鲜血淋漓的酷刑中,少年凄厉的惨叫着,直到渐渐无声无息后剩下的满溢着祈求与悲悯的双眸,那一刻,我真正感受到了生命的残酷与无奈!我跪着求秦爷饶了他,我说我以后会听他的话。可上位者并不因为我的屈服而心软,无情的棍棒生生结束了一条鲜活的生命。
从那以后,我完全放弃了抗争,顺从地跟在了秦爷的身边。
直到很久以后,我回思往事,才猛然醒悟,肖槐当时不让我那两个刚在黑道扬名的哥哥去秦爷寿宴露脸,却独独带上了从未涉足黑道的我,显然是早已摸透了秦爷的嗜好,故意为之的。
这是一个做父亲的人能做出的事情么?!
简直是禽兽!
我深吸了口气,看了眼手表,都后半夜了,李枫怎么还没到?
此时我身心疲惫,头痛欲裂,心脏轻一下重一下地跳动着,身体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我知道自己必须要上楼休息了。
扶着墙转过身,大门忽然被风吹开,冷气铺天盖地卷了进来。
我定了定神,只得走过去,刚要伸手关门,心口处突然划过一道尖锐的疼痛,很快放射性地延伸到整个胸腔乃至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我努力攀扶着门框,手上却毫无力道,眼前的一切都旋转着,模糊着,依稀感觉到有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现在眼前,遮住了自己的视线。
“小姐!薇小姐!”耳畔焦急的呼唤随着意识渐渐远去。
我再次被噩梦靥着。
死亡逼近的刹那,那种极致的恐惧与痛苦被永久地刻在了记忆中。
眼前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我大瞪着双眼,捧住心口努力喘着气,极力压制着心脏不规则的剧烈跳动,整个人就像是坠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洞穴,深深的无助和惊惧一丝一丝从身体里抽出来,渐渐扩大到四肢百骸,乃至每一处神经末梢……
醒来时,我发现自己戴着氧气面罩,浓重的消毒水味道充溢着鼻腔。我心里微微一沉,知道自己是进了医院。
慢慢转动头颈向四周看去,一张关切的脸庞却先凑到了眼前。
“薇小姐,感觉好些了么?”
我不错眼珠地盯着他,心里觉着这人特别面熟,可我刚清醒过来,脑供血不足,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来他是方慎,昨晚还带着人来抓南以宸的。
方慎看我呆呆的不答,神色紧张起来:“薇小姐,您还好吧?有哪里不舒服的,我去叫医生来。”
我摇了摇头,刚想闭上眼,却听到这人在我耳旁低声致歉:“对不起,小姐。昨晚……都怪我。如果我留下来,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你……方……”我张了张嘴,立刻又闭上了。
虽然隔着氧气罩,方慎已经听清了我的话,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意:“是,我是方慎。”
“是你救了我吧?”想起昨晚昏迷前的一幕,我低声道,“谢谢你。”
方慎似乎有些发窘,低下头道:“薇小姐这么说,我会觉着自己很没用。”
我这时候唯一的感觉就是疲累,从身体到精神都没有任何力气,我实在不想再跟这人说什么。可方慎显然并不想结束交谈,接着道:“小姐,您这次昏迷了两天,肖先生很担心你的身体。他希望能见见你。”
自己竟然昏迷两天了。
至于肖先生……我的那位父亲……
我沉默着。
方慎见我没有答应的意思,叹了口气,说:“不过,肖先生说,他不勉强你,以后也不会勉强你。他……欠你太多。”
我轻轻吐出一口气。既然一开始装聋作哑,干脆就一装到底。闭着眼休息了一会儿,见这人仍然没有要走的意思,我低声说:“方先生可以走了。”
方慎笑了笑:“我不走了。从今天起,我就做薇小姐的保镖。”
我心里一震,伸手拉开氧气罩,平静道:“我不需要保镖,我也付不起薪水!方慎,我养不起你!”
方慎见我终于肯正经和他说话了,弯起嘴角拉开椅子坐在了我床前,温言道:“薇小姐,您说不想让肖先生再和你有任何关系,肖先生这几年都照着做了。可这次,我想清楚了,不能让你再这么下去。小姐,我不需要薪水,我可以做司机、保镖,或者你画廊的助理打杂什么的,只要小姐需要,我都可以试着做。”
我先被他一声声“小姐”叫得别扭,紧接着的一段强势的匪夷所思的表白更是让我心头烦躁,胸口一闷,脸色顿时发了白。
监控仪尖锐的鸣叫声响彻病房,方慎被吓住了,一只手帮我拉上氧气罩,另一只手慌乱地按下了呼叫器。
医生和护士迅速赶到,清场后各种仪器上身。我的意识在半梦半醒之间游荡,方慎紧张到发青的脸在角落里一闪而过。
再醒来时方慎已经不在了,坐在床前的是岳晓璐,恤衫牛仔,身形高挑,清秀的脸上写满了忧虑,看到我朝她微笑,岳晓璐明显松了口气,用力拍了拍胸口。
“总算醒了!可吓死我了!”
我笑着摇摇头,张了张嘴,嗓子疼得一时发不出声音。
“唐姐你好好休息吧。”岳晓璐体贴地按住我肩膀,回身倒了点水,又给我拿吸管喝,“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画廊那里有我,你放心。”
岳晓璐是我一直资助的国内美院的女学生。她自从知道我的计划后,就坚决要求帮着我一起打理画廊,这两天回校办理毕业手续去了,没在画廊里帮忙。
我吞咽下几口水,感觉嗓子好了很多,刚想说些什么,病房门忽然开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