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起来,最后笑容转成了唏嘘,“小舞,有的人错过了就不会回来了!”。
我也笑,笑容有些苦涩:“要是不错过,就成了过错!”。
茉莉终于闭嘴,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大概是想再说几句鼓励我的话,可手机却响了,我看她温柔地对着电话嗯嗯哦哦地说话,眼睛里全是柔情蜜意。等她放下电话,我没等她跟我道歉便开腔了:“赶紧去找你的老情郎吧,我可不想明天上班的时候被老总翻白眼!”
她笑嘻嘻地跟我道别,一脸春风地驾车而去。
我站在街边,看她的车在夜色里越变越小,最后终于消失。这个被爱情被世事伤得伤痕累累的美丽女子,正奔赴于一个不能给她一世承诺的男人,可他给她的,应该是爱情吧?即使这爱情永无葬身之地,无关乎伦理,无关乎道德,至少他给了他能给的。
深秋的夜,仍是寒冷与萧瑟,我缩了缩肩膀,慢慢往回走。
街角边有一间装修华丽的酒吧,即使隔着厚厚的墙,也能听得到里面压抑而混乱的喧嚣,也能嗅到昏暗灯光里流动着的浑沌与迷离。
我停了下来,转身往里面走进去。
我想起了小七,那个在a城某个酒吧里打工的男孩,如果今天他在,也许我该问问他我的星座今年会有怎样的运势。
吧台里面也站着一个年轻的男生,正忙碌地打理着手里的酒瓶。
酒吧里并没有多少人,这个时间,还不到空虚而无聊的人的出动时间。
音响里放着林忆莲的歌,歌词是她曾经的男人李宗盛写的。我至今还记得当初李宗盛为离婚而写的简短声明:我们的爱,若是错误,愿你我没有白白受苦。sandy,祝你幸福。找到你要的、你认为值得的。那样在世人看起来如此般配的男女,最后却用一种平静得让人流泪的方式分开了。
野地里风吹得凶无视于人的苦痛
仿佛要把一切要全掏空
往事虽已尘封然而那旧日烟花
恍如今夜霓虹
也许在某个时空某一个陨落的梦
几世暗暗留在了心中
等一次心念转动
等一次情潮翻涌
隔世与你相逢
谁能够无动于衷如那世世不变的苍穹
谁又会无动于衷还记得前世的痛
当失去的梦已握在手中
想心不生波动而宿命难懂
不想只怕是没有用
情潮若是翻涌谁又能够从容
轻易放过爱的影踪
如波涛之汹涌似冰雪之消融
心只顾暗自蠢动
而前世已远来生仍未见
情若深又有谁顾得了痛
我静静地坐在酒吧的一隅,听林忆莲的声音,那样的痛,未曾经历过的人是不会唱得出来。情若深又有谁顾得了痛?下一次,我不会让自己爱得那么深。可是,还有下一次么?
我没能在那里坐太久,因为有人过来搭讪。
走出来的时候,已经十点钟了,街道清冷,连风都是寂寞的。
回到住所的时候,我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就算是为了卡卡,我要抛开那些不必要的思念和忧伤。
我在门口拿出钥匙准备打开大门,一个人影忽然出现在我面前。
我惊了一下,那人却叫了我的名字。
是赵君卓。
他身上有很浓的烟味。
“你怎么在这里?”,我问他,夜色沉沉,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他不说话,低头又拿出烟点燃,我伸手想去夺他手里的烟:“你抽太多烟了,赵君卓!”
他把手往上一抬,敏捷地躲开了我的手,微微抬头狠狠地吐了一口气,烟雾从嘴里逸出,弥散在我和他之间,我咳了起来,他转过身去,又抽了一口,手上的烟被弹到了地上。
我没说话。
他沉默了片刻,转过身看着我,这一次,我看清楚了他的脸,可我不敢看他的眼睛。那里面有什么东西,让我觉得难受,或者不忍。
“对不起,赵君卓——”,终于我还是说了出来。
他似乎有些意外,伸出手,慢慢地落到我的肩上,我以为他会拥抱我,可他没有,他只是把手放在我的肩上,然后慢慢地移到我的脸颊,略微有些粗糙的指腹划过我的脸庞,一下一下地,我感觉到他手指的温度,莫名地觉得心酸。
他动了动喉咙,对我说:“你别操心我的事……你放心,我再也不会跟你说那样的话了!”
我怔在那里,默默地低垂着眼帘。
又过了一会儿,他拍拍我的肩,说:“我走了——,再见!”。
等他的脚步渐渐远去,我这才缓缓抬起头,脸上已经全是泪水。
一个月以后,我去我妈家,没看到赵君卓,我顺口问了一句,我妈的眼神往赵君卓他爸一闪然后又向我眨了一下眼睛,我转头看了看赵老头儿,果然,他一张老脸拉得老长。
赵君卓调到了距这里有一百多公里的另外一个城市的公安刑侦队了。因为这件事,赵君卓和父亲闹得很不愉快,因为他父亲压根不同意他的做法,而他也没有给父亲提供什么有力的理由,只说想去那里锻炼一下。
我听我妈说完之后便沉默下来,我妈有些不放心我,想了想,终于还是问了:“小舞,你和君卓是不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