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来了。”唐韵趿着拖鞋推开门。
钱墨咬着嘴唇小心翼翼打量唐韵面色。
“傻孩子,我没事。”唐韵安慰似的拍了拍钱墨脸颊。
钱墨闻声眯着笑眼扬起嘴角,猫咪般乖巧地凑过来挽着唐韵的臂弯一同下楼。
“陆江府邸的租约到期,我今天过去简单收拾一下,又翻出不少前任房客留下的黑胶碟。”林岭豪放地翘着腿,转圈摇晃着套在手?*系慕鹗粼砍谆贰?br/
“那位叫楚良的房客可真是个怪人,明明喜好这些却可以这么随便的舍弃。”唐韵对林岭房客的行为心存不解。
“也许是为了忘却呢。”钱墨懒洋洋的趴在一旁默默提醒。
唐韵顺着钱墨目光看向地板上的长方形纸箱,蓦地想起那把在床下安静躺了数年的小提琴,那曾是心中珍爱无比的礼物,可如今还不是为了“忘却”二字沦落得满身尘土。
唐韵遵循钱墨的意愿简单吃了些东西,随后披了件外套沿着街边昏黄的路灯独自漫步。
伯牙琴行里有悠扬的小提琴声传出来,唐韵坐在霓虹灯映照的台阶上侧耳倾听。
“韵韵,唐兄的事我听说了,要想开点。”伯牙琴行的主人魏予恒不知何时来到身旁。
“嗯,我会的。”唐韵捻灭了手里的半截香烟点点头。
“一起去走走吧。”魏予恒低头看着唐韵讲。
“一晃眼认识也有十几年了,十几岁的时候感觉时光攀爬得那么缓慢,不知得掰多久的指头才能熬过一年,现在倒觉得时间的脚步真是飞快,一转眼就是一年。”唐韵双手**着口袋望着灯红酒绿的街市。
“初见时你还是个高中生,简莱来琴行找我,你背着个鲤鱼乡123站在橱窗外静静的等,我和简莱交谈的时候,忽然有个顾客指着窗外说,看,外面有个漂亮姑娘,整个琴行的人闻声同时抬头看你,你却戴着个耳机站在那里浑然不知。”魏予恒回想起当年嘴角带笑。
“记得那么清楚?”唐韵问道。
“当然,我多么庆幸目睹到那一幕,那情形像是画一样,我永远都记得,要知道**净青涩的少女永远是这世间最妙的存在,一旦过了那个年纪,再美好的女子也会被世俗沾染,变成另一幅丑恶模样。”魏予恒平静地诉说内心的想法。
“可我觉得女人还是在成熟的年纪里最美,想象一下樱桃树顶端向阳的那颗紫红樱桃,馥郁芬芳,娇艳欲滴,比如……”唐韵脑海中浮现出一张久违的面容。
“比如江南。”魏予恒代替唐韵讲出家中向来禁*忌的两个字。
“那是我见过最美艳的女人了,每次见到江南款款而行,我仿佛能感受到江南自内而外散发出的幽香风韵,每次与江南在不经意间对视,我都觉得要快速挪开眼神,以防被她吸入眼底。吸引异性并不算什么,可同时吸引同性与异性的人一定是个不可多得的尤物,无论生活中多少人夸赞我的面貌,只消站在江南身边,我立刻就会变回成一杯平淡无奇的清水,被人从内到外看得通透,江南与我太不一样,江南是没有答案的谜题,令人神往。”提及江南唐韵侃侃而谈。
“那种过于美艳的女人还是敬而远之的好,看起来清纯的女人不一定是善良的,但看起来妖艳的女人一定是不善良的。”魏予恒话语中带着对某一类女子根深蒂固的偏见,唐韵听到这些也无心再争辩。
“眼前这位较真儿的男人很讨厌吧?”魏予恒见唐韵闷不作声问道。
“那倒没有,你在我眼中向来是个特立独行的人,说奇怪的话才觉得正常,说正常的话反倒让人觉得奇怪。”唐韵回想起魏予恒多年以来的种种独特行径感慨。
“说起来我确实是个特立独行的人啊。”魏予恒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