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花满楼艰难道:“你我二人只提到“子旭”二字,如果他不是子旭,又从何得知子旭的姓氏?时这个姓氏并不常见,绝非巧合可以解释。”
“若果真如花兄你所言,”陆小凤沉吟:“他又为何不与你我相认?反而表现出一幅陌生人的姿态?除非他不能与你我相认,换而言之他是在用这种方法……”
“求救。”
陆小凤与花满楼截然不同的声音不约而同的在同一时间响起,重叠。
“……”
两人沉默半晌。
花满楼双目低垂,他五指徐徐握紧,手中折扇光滑温润的扇骨渐渐龟裂。
夏日京城的午后炎热非常,也没有风,本应令人大汗淋漓濡湿衣衫的日光下花满楼却从心底泛起凉意,迅速而不容拒绝的蔓延到四肢,苍白了唇色。
他不知道子旭为何会死而复生,也不在乎这一点。
——比起这些痛苦的往事,比起怀中少年僵硬而毫无生机的躯体,“活着”二字对热爱生命的花满楼来说便已足够。
可如果连子旭神出鬼没又有前西厂督公坐镇的师门都不知道少年尚在人世,这又意味着什么?
花满楼虽然没经历过先帝时期东西两厂带来的人心惶惶,却对那段时期人人自危的恐怖有所耳闻。
答案已经清晰而明了。
这说明对方的势力与对信息的掌控远超所有正在寻找子旭尸身的人,所以才能把子旭藏的严严实实,一直到今日后者现身茶楼,隐晦的求助于他与陆小凤。
再结合子旭与那位西语商人的对话……
只怕少年经历的,远比死亡更让他厌恶,厌恶到每时每刻都在试图激怒对方。
“嗯对,我看上他了,老疯子你不如放我跟他走?”
少年在茶楼的话语萦绕于花满楼耳际,久久不散。
“西域……花兄。”
与面色苍白的花满楼相比,陆小凤也没有好到哪去:“我想起了一个人,那个人或许与子旭现在的处境相关。”
“什么人?”
陆小凤欲言又止,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告诉花满楼,也骤然发现原来自己隐瞒了后者那么多与子旭有关的事。
他张了张嘴,低声道:“早在花伯父六十大寿时……”
气氛诡异的沉默下来,一直到一声玉石断裂的脆响唤回花满楼神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