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五指一松,断成两半的折扇落在地上,激起些许尘土。
花满楼徐徐低头,“看”向自己摊开的五指。
他看不见,也不知道自己的手是什么样子。
可此刻他好像不止丧失了视觉,也丢掉了触觉,嗅觉,听觉。
一定是因为丢掉了,而不是因为心已经疼到麻木,所以他才感觉不到碎屑刺入指肉的疼痛,闻不到淡淡的血腥味,听不见血珠落地的细小劈啪。
原来他什么都不知道。
原来他竟疏忽至此。
他以为自己把子旭视为亲弟,无微不至关怀呵护。
可实际呢?
给了让少年误会的温暖的是他,硬生生让少年陷入绝望的是他,带给少年最多伤害的更是他。
“花满楼!”
时子旭仰面倒在地毯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少年光luo的腹背上汗珠一颗连着一颗滚落,不要钱般濡**地毯纹饰的一只被恶狼咬住咽喉的绵羊。
单方面压制少年近半个时辰的玉罗刹一撩衣摆,在少年身旁坐下。
他比少年武功高出太多,纵使后者用出全力,他却连气息都没有分毫改变。
时子旭懒洋洋的躺在那里,也不与玉罗刹说话,只一心一意平复自己狂跳的心脏。
其实比起打斗,时子旭更喜欢某种在床上的运动——那酣畅淋漓,愉悦中夹杂着痛苦,可以肆无忌惮忘记时间流逝的人间乐事——才是他的第一选择。
奈何此时身边的人是玉罗刹,而他一点也不想对前者提出这种要求。
大抵是因为剧烈运动而心情大好,少年黑玉一般的双眸盈满活力与愉悦,半晌忽然冒出一句话来:“玉教主很喜欢黑色?”
“西方魔教以黑为尊。”
玉罗刹把玩着时子旭随手扯下后扔在地面上的一串金珠。
“玉教主既然是魔教之主,想必是喜欢的。”
时子旭微微翻身,枕着手臂抬眸看向玉罗刹,他笑嘻嘻的,声音比水面的柳絮更轻盈,比天空的白云更绵软:“那玉教主讨厌什么颜色?”
“小东西怎么忽然问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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