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她进了屋,以为江诺在,喊了声:“江诺。”
没人应。
严绪跟在她后面,淡淡地说:“他走了,去纽约了。”
江冉转过身,讶异地望着严绪。
严绪怕她乱想,便说:“我让他去华尔街学学。”
“华尔街。”
华尔街作为一个自成体系的金融帝国,在金融界有着不可忽视的地位。
江冉不由用感激的眼神也望着严绪,却看到了严绪眼底的一抹悲恸。
他……
她对的他事,从不曾了解。比如严绩,他的哥哥。可是,他们俩的关系似乎不怎么样。
“你……和你哥哥,怎么回事?”她一咬牙,还是问出了口。
严绪明显眉头一动,却默了下去,什么也不说。
江冉看着沉寂下去的严绪,心头微微有些酸涩。
她认识他时,他虽然是严家不得志的二少爷,可依旧是衣冠楚楚于人家。后来,他入主严氏,气焰更是不可一试。她从来没想过,他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
她看到他眼底透着的哀恸,第一次,觉得这个男人原来不是她所想的冷血动物。他也有他的伤,有他的痛。
“严绪。”
她主动去抱他,手臂自他的腰腹绕去。他的身体一颤,却什么也没做,只垂下头看她。
大厅里的灯没有开,外面的星光与月华透过重重窗帘落进来,一片阴暗,微小的光打不亮宽阔的客厅。
他和她的影子交织在地面上,融在一片阴暗里。
他的手臂微动,缓缓往上,最终,抱紧了她。
她感到身体被抱紧,心头淤积了许久的感情一下子,全涌了出来。她慢慢地抬起头,在明暗之间看着这个男人。
他的俊朗在黑暗之中依旧可以看清。这个男人,天生引人目光。
她突然问:“当初,你没有来找我,是因为严氏,对吗?”
他没有答。
她又问:“你真的爱我吗?”
他仍旧没有答,只是低下头,吻上了她还欲说话的唇。
黑暗之中,唇齿相依的声音。
他将她的身体抬高,用实际行动表达他的爱意。手游走在她的身体四周,令人着迷的触感。
她在他高超的技巧中沉沦,意乱情迷。一抬头,她看到他的眸光灼灼如火焰。
在这个夜晚,他所有的悲恸都涌上心头。
幼年时,他看到母亲躲在房里哭泣,他跑过去,想要安慰她。可她却说:“小绪,不要去爱一个人,爱一个人,太辛苦了。”
母亲死后的第二天,父亲就带了别的女人回家。后来,陆续有许多女人出现在那个家里。那些女人,或娇媚或艳丽,各具风情。
可他看到父亲待她们的冷淡与凉薄。他这才懂得,原来只有不爱,才不伤自己。
渐渐的,他冷下心来,不去爱任何人。
所有女人贴身上来,他也只看到了她们世俗。
他喘着气,在黑暗里,手臂上疼痛不已,汗液融入血液中,伤口处,一片泥泞。
怀中的女人,被欲情折腾得如水一般,他也忍不住了,一把抱起她。
这间别墅,他来过许多次,很快他就走到了江冉房间。房间摆设依旧,物似而人,也回来了。
他将她放到床上,吻她,折腾她,却又显着他的爱。
他疼着,又快乐着。
她在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房间里,被一个人欺负着。身体里涌动着情潮,这一刻,她贪恋着他的身体。
这一夜,她仿佛落入了海里,四周是无边无际的海,唯有他这一块浮木。她紧紧地抓着,唯恐浮木飘走,自己坠入深海。
一切结束以后,他抱她去浴室。她软了身体,趴在他身上。
浴室里,热气腾腾,辨不清人的脸孔。她心底有些害怕,觉得他转眼就会消失在这雾气里,所以紧紧的抓着他,不肯放手。
他觉得好笑,可又觉得,只有这样才好。
情动的那一瞬,他深深的吻了她。雾气之中,辨不清彼此的面容,只有身体间的触感最为实际。
可她有些怕了,他虽然动作不似上一回那么粗暴,可她毕竟身体单薄,受不住。
“别……”
他哄着她说:“乖,别怕……”
“不要……严绪……不要了,好不好……”
她哀求他,他对她存了恻隐的心思,她那样哀求他,他只好忍下去。用浴巾替她擦干,抱她出去,自己又折回来,冲了个冷水澡。
他再一次从浴室出来,她早已昏昏然入睡了。他伸过手臂,将她揽到怀中,心里莫名的觉得安定。
那时,她在海边说喜欢他的时候,他心头明显是一动。可他,没有发觉。
时光匆匆,他和她,原来错过了那么多。
他微笑了起来,紧了紧手臂。就这样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是江冉先醒过来。一睁开眼,天花板上的闪着萤光的星星令她错愕不已,她这才想起来,她原来身在这个家里。
身侧那一具结实的身体亦令她震惊不已。
意识慢慢回来,昨夜,果然是个迷情夜,而她,居然和他……
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低下头去看身侧的这个男人。
此刻,他如一个孩子般躺在那里,如蝶翼的长睫毛在脸颊打出一片影阴,越发显出他的孩子气。
原来,他还有这样一面。
她这样看着,猛地却听到一声——
“早安,严太太。”
不免心惊。
再一看,严绪睁着他那双如墨般浓黑的眸子,正打量着她。
作者有话要说:请无视h无能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