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单独面对他,我心里总难免有点儿怕,我确信自己喜欢他、爱他,但同时,我也畏惧他……他既然吩咐我养着,我照做就是。
看我片刻,他走进房中,也环视了一圈这间屋子,微微叹口气,低声道:“他走的时候你还在睡,我本想叫你起来,他说不必,昨晚已经算告别过。”
这自然是说爷爷了,而他此刻这些话,是在跟我解释吗?
想了想,我小声回答:“有点可惜,我还是想送爷爷出门,他难得走这么长时间,以前两三天就回来,这次要一个月……不知道他会带什么东西回来,你,你说呢?”
我这是在没话找话了,爷爷已离开,单独面对这闷油瓶时,我所感受到的压迫力变得更强,又紧张,又兴奋,有畏惧,又向往,爱他和怕他的两种心情同时在胸中作祟,时而争斗,时而融合,让我如坐针毡,手足无措。
他没有回答我,只略一点头,转身离去,我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浑身才陡然一松,长舒口气,一**坐到床上,好像刚经历了一场大战。
今天开始,我得跟他两个人在这里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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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午饭是闷油瓶做的,我站在厨房门口,看他熟练地上下忙碌,简单却合味道的饭菜就那么一样样出了锅。他这模样跟我记忆,或者说梦境中的有些偏差,我记得当年曾腹诽过他,说他是生活九级残废,没人伺候多半要饿死,现在看来,好像也不是那样。
“你什么时候学的做饭?”
他微微一愣,但还是回答了我:“一直就会。”
“哦……”我接不上话茬了,心里明白这问题很傻,他如果真是个生活残疾,之前独立生活那么多年,难道是靠喝西北风活下来的吗?
他只不过对这些生活琐事兴趣不大,要求也不高罢了。
乖乖闭上嘴,我直到吃完午饭都没跟他再说话,他也一如既往地沉默着,气氛越来越尴尬。
饭后,我逃一般地回到了自己房里,抽出经书抄写,爷爷说这能让我静心。可是今天不一样,这书上的字我每个都认得,拼到一起却不知它们在说什么,写来写去,脑子里全都是他的影子。我**脆丢了笔,轻轻打开房门,朝走道中看去:没有人。
屋子里静悄悄的,似乎他已经离开了。
“小……小哥?”
我轻声呼唤,说实话,虽然他让我很不自在,很矛盾,但如果他真的不在了,我还是挺慌的,这么多年都有爷爷陪着我,而今爷爷离开,家里就剩下了他,要是连他也走了……
关键是,他如果离开这里,会去什么地方呢?他总不至于就把我仍在这里,不辞而别吧。
要不……是去之前去过的西山?
我盯着空荡荡的通道,又小声叫了句“闷油瓶”,还是没人回应,难道真出门了?
心里渐渐不安起来,我朝他的房间走去,门关着,但没锁,一扭就开了,然后我看到了他。
他正躺在床上,被子盖得整整齐齐,双眼紧闭,沉沉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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