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成亲那晚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良久,司空墨染看着窗外漆黑的夜幕,背着双手,幽幽地说道,“除了爱,我什么都可以给你,你可以顶着‘墨王妃’的头衔做任何你想做的事,要任何你想要的东西,但是这个‘任何’不代表你可以顶着这个头衔找男人。”
“我没有,不是你想的那样。”柳诗晗无力地辩解着,心里却异常沉重,你,还是不相信我吗?
“上次,我已经警告过你,要找你的老相好叙旧,温存,最好选晚上没人的地方,”司空墨染没有理会柳诗晗的辩解,转身,阴戾地看着她,眼里的精光如同两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吞噬着眼前柔弱的女子,“南墅别苑?你那么想回山上去,又为什么要嫁进墨王府?”司空墨染嘴角挂着轻蔑的微笑,上下打量了柳诗晗一番,那无所谓的轻蔑眼神,让柳诗晗害怕得退了两步,这眼神……似乎自己在他眼里就是个货物,一个可有可无的货物。
“我们……我们只是到山上转了转,墨,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什么都没做。”柳诗晗语无伦次地辩解着,语气里透着苍白的无能为力和一丝被误解的委屈。
司空墨染伸手,使劲捏着柳诗晗的下巴,把她拽到自己眼前,微微俯身,两人的脑袋靠得很近,近得能感觉到彼此的鼻息,司空墨染勾起嘴角,邪魅地说道,“什么都没做?难道,你还想做什么吗?不甘心吧?不甘心就这样嫁进墨王府,与其现在这么不甘心,当初你又何必牺牲自己的幸福,做了他们的棋子。是的,没错,我是要那龙座,可是你要知道,在这里你什么都打探不到!可惜啊,白费了心机。”司空墨染冷哼一声,手指使劲捏这柳诗晗的下巴,仿佛要把它生生捏碎,柳诗晗痛楚地蹙起了眉头。
“怎么?生气了?”司空墨染很满意地看着柳诗晗含泪的双眸,嘴角上扬的弧度拉大,“生气你不能出去与你的情、人幽会?还是被我拆穿后,你觉得害怕了?”司空墨染的声音有点尖锐,在漆黑的厢房里说不出的鬼魅,银色的长发下那双异色的双眸,此时正闪着妖孽般的光芒,魅、惑着一切。
“没有,我不是,我不是棋子。”柳诗晗慌忙否认着司空墨染的话,想摇头,无奈,下巴被死死钳住,脑袋没法动弹,“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你挺会装糊涂,”司空墨染把柳诗晗的脑袋朝后压了压,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可手指却仍旧死死箍着她的下巴,“非要我拆穿,你才死心吗?还是说,你认为自己的演技一流,我不会发现你的破绽?”
柳诗晗眼里蓄满了泪水,顺着眼角从脸颊上滑落,眼里的水雾让自己的眼前模糊一片,根本就看不清眼前这个男子此时疯狂、妖孽的一面。
“让你嫁给我,好在我身边帮他们搜集情报,费劲心思讨好我,为了能让我爱上你,答应帮司空晨旭夺位,魏相竟然会舍得让自己的女儿出马,牺牲色相,我觉得,我不能驳了他老人家的一番苦心,应该好好享用享用。”司空墨染双眸的颜色逐渐变暗,左手揽上柳诗晗的纤纤细腰,朝上探去。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不是棋子!不是……”柳诗晗含着水雾的双眸死死看着眼前的男子,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着,却仍旧倔强地对上司空墨染的双眼,一字一顿地说道。
司空墨染冷哼一声,右手一甩,柳诗晗顺势朝一旁倒去,脑门不偏不倚,正好撞在了凳沿上,瞄了一眼趴在地上的柳诗晗,司空墨染冷漠地转身,朝书房走去。
痛!柳诗晗蜷缩在在地上,双手紧紧握成拳头,即便是这样,还是不能抵挡住从脑门处传来的阵阵抽痛,柳诗晗匍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伸手摸了摸脑门,只觉得手心黏糊糊的,流血了吧……柳诗晗撑起身子,坐在地上,小手胡乱地擦了几下脑门,血渍糊在了那抹花瓣形状的朱砂印上,淡淡的甜腥味在厢房里四处飘荡着,额间的朱砂,夹杂着猩红的血色,在浓墨般的夜色里闪着奇异的亮光,如同绚烂的烟花般瞬间照亮整个厢房,刹那过后,厢房复又笼罩在诡异的黑暗中……
柳诗晗只觉得自己晕乎乎的,闭上双眼,脑海中却不断浮现出一副副的画面,它们不受控制地在自己的眼前闪现,仿佛一出折子戏,有着鲜活的人物、完整的情节,柳诗晗虚脱地靠在凳子旁,随着这一幕幕地闪现,嘴角逐渐挂上了释然的微笑,原来,是这样……
从地面传来的阵阵阴寒让柳诗晗打了几个寒颤,良久,柳诗晗甩了甩脑袋,缓缓睁开双眼,扶着身边的凳子歪歪斜斜地站了起来,埋头,若无其事地理了理纱裙上的皱褶,柳诗晗像座雕塑般恬静地站在屋中,双眼里慑人的光芒如同两把锋利的长剑划破浓重的夜色,嘴角挂笑,柳诗晗自言自语地柔声说道,“我不是棋子,我是蛇含。”
53。正文第五十章双重身份(一)
当韩瑞儒再一次拿眼角偷偷瞄向司空墨染时候,司空墨染终于按捺不住了,放下手里的书,转过脑袋,阴森地看着正若无其事地把手里的茶递到嘴边的韩瑞儒,“你想说什么?”
韩瑞儒吧了吧嘴,正色对司空墨染说道,“墨,你不觉得今天你有点失常吗?”
“有吗?”司空墨染讥笑着反问道。
“你今天太不冷静,得知晗儿和花彦皓出去,你立刻就派了蓝衣跟踪,这可不像平时的你。”韩瑞儒放下了手里的茶碗。
“平时的我?那你觉得我应该怎样做才像平时的我?我还不是怕她私下告诉他我们的事,所以才派去了蓝衣。”司空墨染振振有辞地回答道。
“恐怕并不是因为这个吧,”韩瑞儒若有所思地看着司空墨染的侧脸,“晗儿什么都不知道,她能告诉花彦皓什么?你派蓝衣跟踪他们的借口根本就站不住脚。还有,这场赐婚是淑贵妃怂恿的陛下,魏相和我们一样,没得选择,而且,现在魏相和花尚书并未明确表态要支持三皇子,你就那么肯定晗儿是他们安插在我们身边棋子,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