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原来是叫这个名字呢。
志绪一边想着一些有的没的,一边翻到信封的背面,看到寄信人的地址是:札幌市。寄信人自然是不认识的,但是看到具体的区域和路名时发现和自己的外婆家碰巧挨得不远。
原本整整一天有无数次机会可以把这封信还给桂的,但是由于上课的缘故,在教室间过多地往返消耗了大量的休息时间,加上一想起早上的事情就觉得有些尴尬,所以错过了时机只好作罢。
于是只能作了最坏的打算,就是哪里捡的还到哪里去。来到教员办公室探头望了望,发现图书室的钥匙不在,说明还有谁留在里面。但志绪想只是把信封悄悄地放到原来的地方3秒钟就能解决问题,不会引起谁的注意的。
但他同时又想,与其这样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捡的好。
再次深刻感受到自己做事果然缺根筋。不过话虽这么说,其实自己还是有些好奇的,当然信是绝对不会拆开看的。
出于在家里养成的习惯),志绪轻轻地把门拧开,发现不管是借还书的柜台也好,自习用的课桌边也好,还是检索图书用的电脑旁都空无一人。
正觉得奇怪呢,便悄悄地走了进去心想,要是没人的话那是最好不过了,不过一会得记得锁门才能回去。
第二天一早,志绪来到图书室,像往常一样,顺着书架一排排扫过去,果然看见了桂。就像是昨天的场景回放一样,这么想着突然发现情况其实大相径庭。桂的手里没有书,脸上也没有泪,他只是静静地倚着书架,眼睛直勾勾地望向窗外。从志绪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的侧面。
那张安静的称不上柔和的侧脸,让志绪感觉胸口一紧。严肃到有些冷漠的表情却透着一股澄澈。就像是至清则无鱼的一潭清泉,沐浴着阳光却只有满满的清泉而已。让人觉得他仿佛从一百年前就是这样,然后一百年后依旧还会是那样一般。
看他现在这个样子,你根本没法想象他平时那种豪放不拘,走路时有些小驼背,还有笑起来没心没肺的样子。如此地判若两人简直要怀疑平时的桂是不是从身体里抽离了一般。
志绪有些想要逃走,但是又想一直就这么呆着看他。他不知道为什么桂会露出这种表情,一个人伫立在那里出神。
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就是他一定是寂寞的。不管是笑着还是哭着,这个男人从骨子透出的都是孤独的气息。所以才会露出这种光是看着就让人觉得冷的表情。
无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信封,发出了轻微的纸张摩擦的声音。就在这时,桂发现了志绪,于是”啊”了一声便冲他笑了笑。志绪刻意地去观察了那一瞬间,桂的眼里有没有哪怕一丝的狼狈和不安。可是他没得出答案。
“。。。你说谎”
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的志绪,开口才发现自己说了连自己都没想到的话。
“嗯?”桂自然更不知所以了。
“你说谎。说什么有教员会议,我看过教员公告板了,根本没有什么会议”
“。。。啊啊”桂这才想起昨天离开时找的理由,于是随口搪塞道,那时临时会议。俨然又是平日里的那个桂了。
“你就是为了说这个来的?”
“当然不是”说着志绪把手里的信封递给他。看到志绪递过来的东西后桂立马笑逐颜开,好像刚才那个判若两人的桂不曾存在过一般,志绪都觉得有些混乱了。这个人就像个万花筒似的,即便是同样的东西,每次看都会呈现出不同的色彩和形态,让人捉摸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