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出一句回答的同时,深月觉得尽管如此仍能微笑的自己很令人匪夷所思。
「诚如之前所言,我是花街生花街养的,所以对花街以外的地方一无所知。也听闻继承外国血统的人,即使提出了申请但只要没有相当的门路,是没有地方工作的。无家可归,也没有等待之人的话更是如此吧。所以就这样吧。」
「那样好吗?全都放弃对楼主言听计从,不会后悔吗?」
「我认为那就是……我的命运。」
若之后再提出申请,深月的存在本身或许就能受到认同也不一定。但取而代之的是,三浦屋的楼主将会被问罪,而且也不知道深月会落得何种下场。尽管能平安落幕,深月也无法想像一个孑然无依、背景复杂的混血之人,会有接纳自己的地方。
这并非是金钱问题解决便能了结的事情,无论怎么做都会走进死胡同。到了现在,这已是束手无策之事。
「楼主大人也是以楼主大人的方式,在替我着想我的事。违背楼主大人的心意也好,明天开始就要换店铺也好,全都是我自己决定的事,并非是因为谁的关系。」
慢慢回答的同时,觉得眼前之人,是个温柔却也同样残酷的人。
『就能获得自由了不是吗?』
能蒙其担心至此般地步,甚感欣喜。也明知只要形式上接受金钱便成了,深月觉得无论如何也不肯点头的自己倔强顽固。
并不期望变得自由,对于被禁锢一事也并非无法忍耐。
从被告知了眼瞳颜色意义的那时起,就明白自己是无法成为寻常人的。总有一天要被遣送他方这事比外,那目的地并非是自己所能决定之事亦然,自幼时起深月便再明白不过。
『是在怀疑,你说不定会脱逃吧。』
深月想起了千早的话。
每年都有几位企图脱逃的游女。自己亦曾隔着窗户听见骚动,耳闻到逃跑失败的游女在惩罚途中香消玉殒,这并非罕见之事。
尽管如此,想要脱逃者仍络绎不绝。从前无法清楚明白的理由,如今则觉得总算是逐渐能够多少看清了。
她们必定是相信着。在竭力奔跑穿越的双重门扉彼侧,有「什么」——有「某个人」正在等待。
正因为如此才会图谋良机,朝门扉狂奔而去。那也许是心爱的男人,也许是盼望中的家人,亦或者是自由也未可知。
然而,之所以能够那样做只是因为相信在双重门扉的彼端存在着确切的「什么」。对不具有那些的人而言,无论是门外或是门内都不会有太大的差别。尽管穿越了双重门扉,也仅是走投无路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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