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的空地上常年摆放的石头香龛已经清理完毕,各家的人纷纷把元宝、寒衣投进石龛里,待僧人一声令下,众人把火点着。大火苗窜起一人多高,旺旺地燃了起来。
天空本是蓝茵茵的,院里的树叶子一动也不动。等到火旺起来,突然不知从哪里起了一阵旋风,呜呜的叫着在院子里盘旋。石龛上方涌出了一大团青里带紫的乌云,聚在天空里不停的翻滚着。
围在石龛周围的人们纷纷双手合十,嘴里念着“南无阿弥陀佛”,默默祈祷故去的家人能早登极乐世界。
风云来得快去得也快,片刻功夫又消失无踪,此时石龛里没有燃尽的香火纸钱还在冒着袅袅的青烟。
到了下午,寺里清静了下来。方丈把四个就要出外云游的弟子叫到禅房,给他们交代出去云游要注意的事情。周世荣带着三个师弟站在屋中间,恭敬地听着方丈吩咐。方丈说完,又让他们到住持那里领了度碟,拿了简单的衣物和法器。住持给几个人半天准备时间,让他们回家交代一声,第二天一早各自出发。
周世荣下山到了村里,没有回家,先到了村公所来看梁生。到了村公所一问,梁生到县里送账簿去了,晚上才能回来。
从公所出来,周世荣回到了家里。家里人都得了消息,在等着他吃饭,世荣娘专门给他预备了几个素菜,一家人说说叨叨的,一顿饭倒吃了大半天。
吃完饭,大伙儿又坐在一起拉家常。说着说着,世荣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担心世荣出门在外有个什么好歹。江云在边上劝着:“世荣是个大小伙子,又是出家人,没有人算计他!出去吃点苦,两年以后回来,就到村里的庙里当住持,不就能天天见面了吗?明天弟弟就要走了,别哭哭啼啼地,没得让人伤心。”
世荣娘这才擦擦眼泪,给世荣收拾起要带的东西。
夜深了,外面传来一阵叫门声。开门一看,原来是梁生来了。
江云回到家里,男人正德哄着小孩在炕上玩。看见她回来,埋怨几句:“这才回来,又耽误了一场儿,少挣一块钱。”
“好了,钱挣多少算够呀。我恨不得以后别再设那个牌局了,到时候人输钱输火了闹起事来,伤着咱们怎么办?”
“又没有人求他们来耍钱,输了又能埋怨谁?再说我兄弟七八个,谁还敢把我怎么样?”
江云接过孩子来哄着,不再言语。
转天晚上,江云家又开了三桌,十来个人挤坐在桌边,热火朝天的推着牌九。
屋里炉火旺旺的着着,映得每个人脸上都红扑扑的。江云有些热了,把外面的大褂撇掉,露出里面掐腰的大红色小袄。小袄紧紧地勒在身上,一巴掌宽的白腰露在外面,白得晃眼。
张老二手顺,不一会儿工夫就把另外三个人的钱卷了一大半,气得几个人在那里直骂娘。他得意地左顾右盼,一眼瞅见江云,眼睛不由一亮。嘴里大声叫着:“江云,过来!”
江云笑眯眯的走过来,站在他的身边。张老二顺手抓起一把铜子,塞进江云的手里:“来,沾沾喜气!”江云把钱装进袄兜里,贴着他站下,看着桌上的牌。
张老二背影里把闲着的一只手伸出来,漫不经意放在江云裸露的后腰上。江云四下看看。众人都赌得高兴,没有人注意这里。正德在另一张桌子上忙活,也没往这边看。江云抿了一下唇,没事人似的站在那里,任由那只大手在自己的皮肤上摩挲着。
张老二看江云不吭声,心里加倍的痒痒。手掌慢慢地顺着江云的后裤腰插进去,一点一点向下探。江云觉到有些过火了,轻轻扭了一下腰臀,狠狠的剜了张老二一眼。张老二佯装没有看见,手指在江云后面轻轻的动起来。江云脸色绯红,扭身想要走开。却被他的手抠住,一时间动不了地方。
炕上靠墙坐着的黑皮一晚上手不顺,输了个稀里哗啦。他恶狠狠的两眼四下里望着,一眼瞥见张老二的小动作,心中气恼,嘴里喊道:“江云,过来!”
张老二一惊,手一松,江云顺势离开他的身边,来到炕边,倚着炕沿坐下,看他们斗牌。黑皮看着江云倚在炕边的肥臀,馋得直流口水,伸手狠狠的在她屁股上摸了一下。
江云大怒,嘴里喊道:“干什么?想占老娘便宜,不看看你的鬼样儿!”众人听见声音,都把目光聚拢过来。
黑皮没想到江云发火,此时也是恼羞成怒:“怎么?别人摸得我就摸不得?看老子输了就不待见?”
正德走过来呵斥道:“别装疯卖傻!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容不得你撒野!”其他人也纷纷起哄,数落黑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