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鱼绞了眉头,手指也绞在一起:“他会记得的吧......”
“所以呢?”褚福柔问他,“到底是谁的歌?什么歌?”
伯鱼摇摇头,保密。
光是歌名就已经很直白了,卫论记忆力那么强,回去稍微查一查就全都明白了。
那一晚回到宿舍之后,伯鱼后知后觉满脸通红,发烧发傻混在一起脸红了大半宿,又兴奋地睡不着,他一半脑子里回放卫论在台上的帅气,一半漫无边际地遐想未来和卫论的生活,谈恋爱的生活。
卫论是不是gay?不知道,应该是吧。
嚯嚯鸡和木琵琶两位基圈大佬都觉得卫论有些不直,而第六感最准确的女性群体又派出了褚福柔为伯鱼摇旗呐喊。综合卫论老子第一老天第二凡人请勿靠近伤了我的眼的处世态度下愿意让伯鱼与自己如此亲近的行为,似乎能说明,他真的在乎伯鱼。
远超他人。
这些都不够重要,最重要的一直压在伯鱼心底。
在他开窍之后,那千百瞬间的眼神交汇,须臾动情的难以隐藏,和移开眼神的慌乱找补,一幕幕都让伯鱼心中确信这喜欢不只出自他一人。
他的大美也对他有些意思。
他活了小二十年都是笨蛋,只这一回聪明,眉目眼神流转皆牢记,周身气氛变化都在意,心里有情,总有蛛丝马迹。
伯鱼这几个晚上都没有睡好。他原想卫论回去的第一时间就会查到这首曲子,然后不管是答应也好拒绝也罢,都该给伯鱼一个答复了,但是过了几天之后,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除去那一晚出门去livehouse还算轻松,卫论又开始忙碌,他的项目到了结尾的阶段,忙着答辩的稿子和最终的数据汇总,而伯鱼陷入了论文结束后的空洞和迷茫,两相对比,他说不出叨扰卫论的话来。
光是看着卫论连轴转,就算对方放下了每天应该分给他的所有时间;他们变成只在微信上相互通知今天不会再一起出门的朋友,伯鱼也不忍心去催促些什么。
卫论倒也不像是有意冷落他的样子,就是很忙,很客观又正当的忙。
伯鱼终于逮到一个机会在卫论演习答辩之前叫他出来吃晚饭。
卫论松松地编了一条麻花辫,两侧头发温柔地弯过一个弧度归拢到耳后,露出两瓣雪白的耳垂,整个人看上去和善多了。他从后面看就像个个头过分高大的姑娘,因了衣着宽松看不出肌肉线条而显得雌雄莫辨,但绕到前面去看看他凶煞的眉眼就没人再想得到轻浮的念头。
伯鱼眼见他走到自己面前,心里打鼓,有个小人疯狂点头连说好看好看大美真乃绝色。这一回学校再评选美人他拼死也要把大美弄到第一去。
卫论原是在实验室打算一直不出来,外卖都订好了,他却突然和组员们说自己要出去吃饭,大家面面相觑不懂他的意思,卫论只说自己马上回来,这才出门来和伯鱼见面的。
二人吃得都是心不在焉,伯鱼想着怎么和卫论把窗户纸给再透点儿光,卫论想的却是自己的实验数据,校验没有问题,然而他的心中却依然带有不安,这层不安让一向胜券在握的他十分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