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一日日恶化,直到被佣人发现,我的哥哥,花钱雇人鞭打自己。
程家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匆忙联系心理医生,寻求治疗。
从来没有人关心过他,从来没有人问他究竟想要什么。
他又掩盖得如此好,在家里在公司里没有显露丝毫异样。
等到发现时,一切已经太迟。
他数度试图自杀,没有一次成功过。
哥哥是程氏独子,程家没有第二个孩子。他被佣人和保镖严加看管,嘴里塞满棉布,四肢绑在床上,挣脱不得,满身是汗,头发湿透了又变得冰冷也没有人管。
反正死不掉就行。
他在这样反复的折磨中日渐憔悴恍然。
终于有一日寻得机会,用偷含在口中的剃须刀片割断手腕动脉,当场血液喷涌,被送到医院紧急抢救。
父亲终于知道害怕。
他唯一一个孩子在ICU生死未卜,必须要有第二个做替补。
他派出去的人颇费周折,一番探寻在穷乡僻壤找到我。
没有父子相见的感人场面,我们两个都面无表情,然后我被拉到医生那里抽血验DNA。
拿到亲子鉴定书的那日,内心无悲无喜。
哥哥从重症监护室出来后,身体状况一落千丈,再也无法回到往日,执掌程氏亦是不大可能。父亲无奈之下力排众议,匆匆宣布我为程氏新任继承人,接管程氏。
然而我并不想接管程氏。
我只想替哥哥报仇。
毁掉程氏。
你看,人算不如天算。
程家两个儿子,一个都不按常理出牌。
数月后,父亲由于身体状况恶化不得不出国休养。
我内心没有波澜。
他在我的生命里匆匆出现,又匆匆消失,仿佛只是一个面目模糊的过客。
送哥哥去医院复查,医生确认他恢复如常,可以独自出行那日,我立即给哥哥预订机票。
他一直想回欧洲,现在终于得以成行。
程氏所有海外资产与置业,一并转移到哥哥名下,数额之巨,保他后半生无忧。
哥哥想留一部分钱给我。
但我不需要。
他好好地活着,对我而言,已经足够。
我原本就什么都没有。
哥哥搭上去往欧洲的飞机,再也没有回头。
而我入主程氏,空降高层管理职位,闲言碎语一片,各个部门经理看我的眼神像是看到鬼。
但我已经不会害怕。
那一日,我在程氏大楼的走廊上遇到施凡。
光线透过落地玻璃,打在他身上,他身着银灰色西装,笼罩在淡淡的金色中。
我之前从未注意过这个人,只知道他是父亲股肱耳目,四近之臣,重权在握,万乘公相。
我对他并无好感。
这个人是程氏头号帮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