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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于差点被黑糖话梅卡住的亲身经历,阿次没敢把这么危险的零食拿给侄子们。
晚上阿初又追问起未完待续的糗事,阿次把整包糖推到他面前,笑着说:“你先吃块糖,我再讲……慢慢吃,里面有核,别整吞啊。”
“放心,我有常识!”阿初含了一枚糖,催道,“别卖关子了,说吧。”
阿次坏笑着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他本以为大哥听说这糖专治妇科疾病也会窘到,没想到阿初的关注点根本不在“疗效”上。
“既然是给女友的糖,为什么带回来给我吃?”阿初打量着他,“想占我便宜是吧?”
“我没那意思,就是觉得这事挺逗……”
“别急着解释,我又没说不让你占便宜。”阿初吐掉话梅核,撇撇嘴,“真难吃。”
“是吗?其实我觉得味道还可以。”见他一脸嫌弃的样子,阿次只得默默把话梅糖拿走,却被阿初抢了过去。阿次纳闷地望着他,“你不是嫌难吃吗?”
“难吃也不能给别人。”阿初三分得意七分霸道地说。
这个中元节,阿初终于摆脱了时差病的纠缠。他恢复了精神,阿次也觉得心里畅快。同样心情不错的还有追命,顾惜朝总算认出他了,而且既往不咎,常期困扰的问题迎刃而解。
到了周六下午,阿次和追命如往常一样进行咖啡厅的men’stalk,爱钟和爱华也继续打酱油蹭甜品吃。由于两个大人如释重负的好心情,聊天内容也一路丢盔弃甲掉节操。孩子们听得一头雾水,不过小哥俩也不在意,趁他们没注意,多点了三份冰激凌。追命结账时很豪爽,根本没在意这点小事。只是阿次望着桌上多出来的几个空碗,有些不安。
事实证明,他的直觉是对的,两个小家伙到家没多久就开始闹肚子。
当阿次忙着帮疼得直哭的爱钟揉肚子时,被牛叔抱在怀里的爱华突然吐起来。阿初下班回来,一进门看到的就是如此混乱的场面。
“怎么回事?”阿初几步抢过去,从牛叔手里接过爱华。
“可能是冰激凌吃多了。”阿次心里又着急又愧疚,“是我的错……”
“别说这个了。”阿初摸了摸两个孩子的额头,“不烧,可以先喝点药,看看情况再说。”
牛叔和阿次立刻听他指挥,小心地给孩子们喂药,阿初又调了糖盐水,哄着儿子喝了。
三人忙活到晚上,两个小可怜上吐下泻,筋疲力尽,都有些委屈。好在渐渐不拉了,迷迷糊糊地睡过去。考虑到主卧有卫生间,而且方便照顾,他们把两个孩子抱进屋,四人挤在大床上将就了一晚。
早上六点,爱华第一个醒过来,他拱进阿初的怀里撒娇:“爸爸,饿。”
“嗯,等等啊。”阿初揉揉爱华的头顶,心中暗叹,刚把时差调过来,又要跟着儿子改。
他翻身坐起来,却发现阿次已经踩上拖鞋往外冲了。
“诶,你……”阿初喊住弟弟,迟疑了一下才说,“熬点粥就行。”
阿次冲他点点头,然后三步并作两步地往厨房跑。当他冲到厨房时,却看到牛叔已经熬好了白粥。阿次感激地望着牛叔:“多亏有您,不然爱钟爱华还得再饿会儿。”
“跟我还这么客套。”牛叔盛好粥,又拿了两条萝卜干,用水涮了涮,放在托盘里,一并递给他,“孩子拉肚子不能沾油,萝卜干也不能多给……赶快端上去吧。”
阿次小心地端着托盘上楼,和阿初一起喂给两个孩子。
可是才喝下去没一会儿,爱华又开始吐。爱钟承受视觉、听觉、嗅觉这三重刺激,一阵恶心,也跟着吐起来。两个大人彻底没辙了,只能开着车把他们送去医院。
爱钟和爱华平时皮得厉害,这一闹病都老实了。苍白着小脸,乖顺地躺在病床上输液,连针头扎进去那一刹那都没闹情绪。
阿次又是内疚又是心疼,心里像被针扎了一样,密密麻麻地发痛。他到走廊里,给钟朗打电话,拜托对方帮他值今天的班。又联系追命,替孩子们请假。
打完两通电话走回病房,正看到阿初抚着爱钟的额头,低声说着什么。阿次看得出,大哥也心疼孩子,只是当着他时,会尽力掩藏住这种情绪。
“干嘛杵在门口?”阿初回头瞧见他,起身走过来说,“别担心,输完液应该就没事了。”
“大哥,对不起。”阿次垂着睫毛,视线落在鞋尖前面的那块地砖上。
“你别这样。”阿初拍拍他的肩膀,“小孩子的肠胃敏感,容易闹病,这次权当是教训吧。”
“这些话你以前就告诉过我,是我没当回事……你还是骂我一顿吧。”
“你先教教我怎么骂。是骂你视如己出地宠着他们?还是骂你日复一日地帮我照顾他们?”阿初挑眉望着他,“肠胃炎也不是什么大病,别搞得这么沉重,以后注意点就得了。”
阿次低着头,默不作声。
阿初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回到病床旁,淡定地瞄了一眼所剩的注射液,然后温和地问两个孩子的感觉,那样子简直像是来查房的医生。最后,他弯下腰在他们额上各亲了一口,才离开。
“阿次,我还有事,现在必须得走了。”他抬手看了眼表,嘱咐弟弟,“估计还有20分钟左右,就该换液了,你盯着点……爱钟爱华就交给你了,有情况给我打电话吧。”
阿次点头:“忙你的吧……放心,我不会再出纰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