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次喝着咖啡,淡然道:“她会做的,我们未必会做……比如生孩子。”
刘云普大笑起来:“生孩子也算本事?”
阿次点头:“算……而且,无可替代。”
和雅淑那种见异思迁的女人,过了这么多年,仍令阿初念念不忘。且不论一日夫妻百日恩,单凭她是爱钟爱华生母这一点,就无人能取代。
第80章滚蛋
阿次做了个很长的梦。前半段是英语考试,他奋笔疾书,总算在收卷前答完所有的题目。没过多久,成绩出来了,虽然没达到优秀,总算也过了及格线。他拿着成绩单去找阿初,阿初夸了他两句,然后依照约定和他一起去了游乐场。两人对坐在摩天轮里悠然赏景。阿次突然在地面的人群中发现了另一个阿初,正跟和雅淑亲昵地耳语着。
“那个人和你好像。”阿次指着那俩人的方向,对阿初说。一转头才发现,对面坐着的根本不是阿初,而是一个表情诡异的蓝兔子抱枕!
他惊得连拍了几下玻璃,冲地面的工作人员喊,“停下,我要下去!”却没人理会。
摩天轮还在匀速上升,阿初与和雅淑的背影越发遥远,已经看不清楚了。阿次心急之下,一脚踹开座舱的门,从摩天轮的最高点跃下。风声在耳边呼啸,却没掩住一个男人的声音“从这里跳下去,作为这段感情的结局。之后翻过这一页,就可以开始新的人生了。”他想弄清楚是谁在说话,却不敢睁开眼,怕看到自己结束自由落体运动后,拍在地面上的那个瞬间。
然而,落地时并没有想象中的那种疼痛,或是解脱感。阿次紧张得浑身一颤,却像是砸在棉花上。他睁开眼,立刻看到了那个阴魂不散的蓝兔子。本能地一记直拳,这个碍眼的抱枕终于从他的视野里消失了。阿次转转眼珠,看到了枕头、被褥,还有不远处站着的那个人。
“醒了就这么暴力!”阿初对着镜子整理好领带,走过来把地上的抱枕捡起来,随意掸了掸,撇嘴道,“幸好我先起床了,才逃过一劫。”
还好都是梦……阿次心有余悸地抹了把脸,问:“你干嘛把这玩意放床上?吓我一跳!”
“我想起床,你却一直扒着我。没办法,就只能给你找个替代品了。”阿初耸耸肩,把蓝兔子放到椅子上,“怎么?不喜欢啊?”
“不喜欢!你想走就明明白白告诉我,别搞什么替代品!”
“这是怎么了?”阿初坐到床上,俯视着他。
阿次敛了敛情绪,感觉自己被梦境带得有点跑偏。不过这个梦体现了他潜意识中的猜测,正好可以借着这个机会敲一敲阿初:“我做了一个梦,想听听吗?”
“当然。”
“我梦到咱俩去坐摩天轮,一半时你跑了,换成那个抱枕和我关在一个舱里。”
阿初点头道:“我明白了,梦和现实重叠起来——它挨这一拳真不冤枉。”
“我还没说完。”阿次撑着床坐起来,平视着阿初,继续说,“我看着你离我越来越远,没别的办法,就从摩天轮上跳下来了。”
“你……”阿初皱着眉,略想了想,才说,“你以后少去搭理追命。”
“这跟追命有什么关系?”阿次问完才想起来,昨天那小子闹失恋,专程跑到警局玩跳楼,所幸并无大碍,只是扭伤了脚。阿初说的没错,这个噩梦确实有追命的责任,从摩天轮上跳下来时听到的那句,分明是追命的跳楼歪理……只是,这事大哥是怎么知道的?“刘云普又跟你打小报告了?”
“我渠道多得是。”阿初挑挑眉,没承认,也没否认。
“昨天就是刘云普坏的事!”阿次懊恼着,要不是刘云普搅局,追命根本不可能从他的窗口跳下去,“赶上追命也是个二愣子,拉开窗户就往下蹦,场面根本控制不住。”
阿初噗嗤笑起来:“你总算明白我当初的感受了吧?二愣子?”
“我跟他不一样!他爬窗户是为了跳楼,我是为了翘家,而且做好准备工作了。”
“你少来,就那几块床单算准备工作?最后还不是我提供的绳子!”
“就算没有绳子,我用床单也可以安全着陆的!不信咱们可以试试……”
“算了吧。你已经不用翘家了,还有试的意义吗?”阿初把床头柜上的水杯递到阿次手上,“后来怎么样?追命跳完楼以后,你又干嘛去了?”
阿次喝了两口水,边回想边说:“后来我带追命去医院了,然后送他回家,再然后……”他猛然顿住,想起自己和追命坐在床上抽着烟,喝着酒,吐槽着傅晚晴、和雅淑,不知不觉就喝多了,后面就什么都不记得了!他不自在地托着水杯遮住自己的表情,又喝了几口,用余光打量自己裸着的上身,心里越发没底,只能探大哥的口风,“你怎么接到我的?”
“我打你的电话,关机了。找你同事,也没人知道你在哪。只能找到追命家,没想到你还真在他们家……的床上。”
“……我喝多了。”阿次继续把脸藏在杯子里,小口地喝着,一杯水很快见底了。
“我当然知道你喝多了,不然怎么会跟追命睡在一起,还搂得那么紧?”
阿次呛了一口,抑制不住地咳嗽起来。
阿初帮他拍着后背顺气,叹道:“我今天有董事会,该出门了。不过你可以再睡会儿,我给钟朗打过电话了,替你请了半天假。你下午再去单位吧。”
阿次连连点头,在没跟追命核实之前,他什么都不想再谈。
阿初前脚出门,阿次后脚就翻出手机准备打给追命。无奈的是,手机没电自动关闭了。他给手机充上电,并利用开机的时间,跑到浴室简单洗漱了一番。他揉了揉眼,惊恐地发现镜中自己的脖子上多了两块明显的暗红色瘀痕——颜色和大小都有别于往日的欢爱痕迹,况且阿初从不在他锁骨以上的范围做文章。阿次崩溃地想到,很有可能是追命那个不靠谱的小子,喝醉后错把他当成顾惜朝了。问题是这么明显的位置,阿初一定早看到了!
阿次越想越后怕,立刻给追命打电话求证。当然,这种事得问得有技巧些。比如问他昨天喝醉后有没有梦到顾惜朝,梦里都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没想到那货很傲娇地回答,梦到顾惜朝搬回家了,后面的内容少儿不宜,就不说了——够让人呕出一大口血的。当阿次继续追问时,追命干脆讲起了美梦成真的过程,一觉醒来顾惜朝真回来了……讲到最后甚至兄控属性作祟,为了抓紧时间跟顾惜朝装可怜,连阿次的意见都没问,就径自结束了通话。
阿次又对着镜子照了照,才认命地给阿初拨电话,用非常疑惑困扰的语气说:“大哥,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是过敏了,脖子上起了两块红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