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天没去过医院啊!”阿初配合地惊讶道。
“怎么可能?你昨天明明来找我商量病情怎么瞒住他……”夏跃春沉默了两秒,压低了声音,迟疑道,“难道是他假扮成你,来套我的话?”
“你都说了什么?”阿初非常入戏地冷声问。
“难怪!我就觉得怪怪的!”夏跃春恍然大悟道,“我真以为是你,就劝你早做手术……”
“少跟我装蒜!你怎么可能认不出他!”阿初怒道。
“阿初,你相信我。你们长得那么像,而且他又穿着西装,我根本没有怀疑……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他,回头我再跟你谢罪。”夏跃春说得很真诚,“你觉得,他知道你的病情以后,除了回家,还能去什么地方?我们可以找找看。”
“我不知道,我根本想不通他为什么不回家……把你昨天说的一字不漏地重复一遍!”
“我告诉他手术成功率还是挺高的,应该没什么问题啊……他会不会是故意藏起来,也让你尝尝被蒙在鼓里的滋味?你努力想想,他还有什么地方可去。”
“我现在没办法冷静思考!”阿初表现得焦头烂额,抬头看到弟弟恶寒的表情,才收敛了一些,“我刚去过他们单位的宿舍和办公室,没见到人。待会想去追命家碰碰运气,七点要送孩子们上学,他也许会去……还有就是墓地,他难过时都会去老爷子墓前……”
“好,我这就去公墓看看。咱们分头找,有情况随时联系。”夏跃春主动提出帮忙寻人。他此刻已是万分懊恼,后悔自己昨天没开车跟着杨慕次。要是真出点什么事,他可承担不起。
“嗯,就这样。”阿初挂断电话,下一秒嘴角开始抑制不住地上扬。一大早就把夏跃春支到郊区的墓地,这令他很是得意。
阿次打量着自己的大哥,像在看外星人一样:“这么折腾人玩,有意思吗?”
“有。感觉出了一口恶气,神清气爽的。”阿初舒坦地靠在椅背上伸了个懒腰。
“那就玩吧,你高兴就好。”阿次叹了口气,说,“我一会儿打车去单位。你自己在家,不舒服就打电话给我,我立刻回来,陪你去医院。”
“我这病没那么夸张,你想多了。”阿初走到弟弟面前,捏了捏他的脸,调笑起来,“老丧着脸怎么会有好事发生?来,给哥笑一个。”
阿次勉强挤了个笑容出来。
“这样才帅嘛!”阿初也笑了,眼神却有些落寞。
……
阿次其实没什么上班的心情,可是昨天刚欠了钟朗一个值班,今天又准备请长假,总该亲自到单位写假条的。况且手头的工作,也该跟其他人交接一下。
钟朗见了他便问:“昨天怎么样?孩子没事吧?”
“没什么事。”阿次说完才意识到,钟朗那边可能出了麻烦,于是歉然地问,“昨天临时找你替班,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
“是的。”钟朗点点头,毫不客气地说,“我还指望你能讲点英勇救侄子的内容出来,帮我下台阶呢。”
“其实是他们的妈妈回国了……过几天,她要带孩子们一起走。”阿次很配合地多透露了一些严重的问题,“你看这样能跟余老板解释了吗?”
“能解释。不过他一问你哥,就穿帮了。”钟朗喝着茶,摇头道,“到时候我更难做。”
“是真的。”
“不会吧?你舍得?”钟朗皱了皱眉,又问,“你哥怎么说?”
“他生了重病,已经自顾不暇了……我想请假,回去照顾他。”
“等一下,你把我说晕了。”钟朗抬手打断他,“到底是因为他前妻抢孩子,所以他急出病来;还是因为他病了,所以前妻趁机来抢孩子?”
“他先生病的。”
“什么病?”
“脑瘤,现在还无法排除恶性的可能。”
“那就先往好处想,也劝着点你哥,不要太悲观。”钟朗站起来,绕过办公桌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单位的工作再忙,你不在也能有人替补上。但是对家里人来说,你是无可替代的。跟阿成交接一下手头的工作,今天就开始歇假吧。”
……
阿次整个上午都在忙着和阿成交接,不过他的手机比他更忙——夏跃春以平均3分钟一次的频率,拨打他的热线。阿次干脆把手机调成静音丢在一旁。阿成忍不住笑话他:“你到底多急着把活儿丢给我啊?该接就接,我又不会趁机跑了!”
“骚扰电话而已。”阿次扯着他继续谈工作。
临近中午时总算都交代完了,阿次拿起手机,发现里面有五十多个未接电话。照这么发展下去,夏跃春和他的手机,总要有一个先崩溃掉。他往下翻了翻,才发现居然有几个未接来电是阿初打的。
阿次心底发慌,立刻拨回去,嘴里还叨念着:“别出事,接电话,接电话……”
响到第三声的时候,阿初接通了电话:“喂?”
“大哥,你没事吧?”阿次急迫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