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觉得一阵闷痛。
这股情绪让他近乎说不出话来。
他觉得自己喝明楼间那种从未消失过的距离感又突兀的增强起,而这一次却不如往日那么朦胧了,他伸手去摸,只觉得自己像是撞上最坚硬的钢板。
明楼走在前面。
顾闲说:“你大哥女朋友真漂亮。”
阿诚知道自己点了头。
却又有些惶恐。
幼年时期那种无助的感觉又回来了,他整日都沉溺在自己的母亲为何突然疏远了自己这个事实中。
而此时他却在想。
为何又是自己留在这里。
明楼和汪曼春的身影还看得见,他们走在阳光下,似乎连眉梢眼角的暖意都看得分明。
而他站在这里,却第一次感受到了秋日的寒意。
顾闲和他的团队对阿诚表示出了强烈的欢迎,他们甚至不介意他的一言不发。
只是在最后沿着黄浦江跑步的途中。
一直不出声的青年忽然发力,疯了一般的向前跑去。
一群人鸡飞狗跳的追着他跑了五六公里,最后全部累瘫在马路边。
顾闲喘着粗气骂。
“你个……牛!我要死了……追了这么一路,都不让喘口气的。”
阿诚整个人仰面躺在地上,他累得不行,却又很诧异。他听着身边人叽叽喳喳的在骂他,然后他却没有从这种骂声中感觉出半点恶意。
他只说:“我还想跑。”
一行人这也觉察出他的不对劲,但却未说破,只撑起身体来看着他。
“怕你啊,跑就跑!我们原路跑回去……最后一名……请……请吃饭!”
阿诚静了静。
忽而无声的咧开嘴巴。
他笑起来很好看,牙齿像是一粒粒的细瓷,脸上再也没有半点抑郁之情。
他说:“算了,我跑不动了,我请你们吃饭吧。”
于是他从未向明楼询问过汪曼春。
阿诚忽然忙碌起来,每日早上很早就起,偶尔还会和阿春一起准备好早饭。
明楼问他,他只说是和同学出去玩。
只是有一日阿诚原本和顾闲一起约好了去书店,却不料临出门的时候接到明楼的电话,说自己将一份文件忘记在了家里,让阿诚给他送到公司去。
阿诚和顾闲歉意的告别,后者表示可以抄一份书单给自己,他帮阿诚将需要的带回来。
在翻找文件的时候他无意中碰到了明楼书桌上的一本诗集。
上面的字迹娟秀而文雅。
扉页上写着“无限柔情像春水一般荡漾,荡漾到你的身旁,你可曾听到声响。”
他想放在一侧的手握得死紧,只想你能明白什么呢?
你在他身边呆了多长时间?关于“明楼”这个人的人生又曾介入过多少?他的所思所欲,你有看得清几分?
然而他又读了一遍那情诗,只觉得似乎看到了女儿家写下爱情时候两颊的嫣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