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碰到几个七十六号的眼线,虽然不是冲着自己来的,不过为了安全,还是绕了两个街区。
军统电台藏在个混乱的居民区。
他们在这里长租了个四合院的老院子,名义上是仓库,实际上就堆了些乱七八糟的木头。
阿诚在电台前停下来,按照明楼的意思将电文打了一遍。
然后他蹲在四合院院子中的大树下数时间,等四十五分钟后又打一遍。
然后他看着手里头七十六号电台科值班表,在其中一人的名字下头打了个勾。
接下了的几日他每日都要踩着点往这里跑一遍,为了不太显眼,只好一日换一身衣服。
搞得阿香在家里头抱怨,说阿诚少爷最近的衣服还没怎么穿就换下来了,都快洗不过来。惹的明镜数落了他几句,倒是明楼在一旁看,最后才插了一句嘴。
“阿诚也没什么衣服,大姐不是要给明台定秋衣寄过去?我看连阿诚的也一起定了吧。”
明镜盯着阿诚看了三遍。
说了一句也是。
站起来招呼:“阿香,把阿诚少爷的身量也给拿出来,不过和李裁缝说别和明台做成一样的啊,颜色浅一点。”
又转回来说了一句:“别天天和你大哥学,年纪轻轻的穿的黑不溜秋。”
阿诚给了明楼一个眼神。
后者只当自个儿听不见,也看不到。
由于得配合电台科的时间,两个人就不在家里头吃饭了,日日都要往那小早点铺跑。
明楼总不能再吃豆浆油条的时候再拿份报纸,只好把这多余出来的一半精力分到阿诚身上。而此时一抬眼睛,却正好看到人眼巴巴的望着自个儿。
明楼都觉得有些哭笑不得。
他这些日子发现阿诚有个毛病,不爱喝东西。
东西这个词是个泛指,明家三个兄弟,明楼酷爱咖啡,而明台迷恋新式饮料。
只有阿诚每日早晚一杯白开水,也不知道是不是小时候被明镜喂牛奶喂出来的毛病。而直接体现就是吃饭的时候不搭别的东西,就算是菜汤也要压到最后来吃。
明楼讲究,一碗豆浆只用切段的油条碰一碰,每次吃完都剩一大碗,不过是表面飘了点油花。
阿诚问:“大哥吃完了吗?”
明楼将自己面前的碗给推过去。
然后他瞧着阿诚往豆浆里头放白糖,直觉得腻得慌。
这一日下车的时候明楼吩咐:“停好车到我办公室来。”
阿诚点点头,明白这是不用再去电台了。
明楼将那位官员的转移路线画在纸上,他得到的消息也不多,只知道其中几个点。而其中的连贯就要根据从汪曼春的谈话中推断一二。
“过了电车站就交由日本人负者安全,三个小队,你必须在他们交接的时候下手,不能让日本人把罪过推到我们身上。”
明楼本来想加一句注意安全,但是又觉得无甚必要。
阿诚的枪法很准,做事也干净。
他很欣赏这个弟弟性格,稳妥又负责。
一般这种事不需要阿诚出手,明楼不可否认他一直在尽力避免让阿诚直接出手,因为如果一旦被发现,不管是是死是活,自己无疑也要跟着暴露。
但是如今军统的联络点撤离,他在这里无可用的人手,所以很多事情只能再交给阿诚去做。
而根据阿诚的表现,明楼也不得不佩服伏龙芝的教学质量。
中午时他接到紧急电话,新政府重要特工人员被杀,所掌握信息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