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初睁开眼先看到的是文寂的下巴,而后是扑面而来的酒气,桓初看见头上两只眼睛就这么盯着自己,吓的猛地坐起,磕的两人具是一愣,桓初揉揉脑门看向文寂:“?”
文寂则是一只手捂着鼻子,鲜红的鼻血慢慢透过文寂白皙的指缝流出,桓初见状慌忙地跳下床拿起帕子堵住文寂的鼻子,悠悠地道了句:“怎么喝这么多?”
桓初不说话还好,一说话也不知道触动了文寂哪根神经,立马湿了眼眶,咧嘴刚要哭出声,桓初指了指文寂的鼻子:“你要是哭一条帕子可止不住血。”
文寂闻言生生把眼泪和已经凹好造型要哭的嘴一起憋了回去。
桓初披上外衣打了个哈欠:“说说,怎么了。”
文寂瘪嘴欲哭:“樱樱……樱樱要嫁给别人当小妾了,不爱我了。”
桓初一脸漠然:“既然人家都不爱你了,你自己要死要活的有什么用?”
文寂的两行眼泪还是悄无声息的流了下来:“我都不舍得碰,她竟然跟了那个老头子。”
桓初:“我最不会安慰人,尤其是这种事……”
桓初把文寂拽上榻,脱了他的鞋子,扯过被给他盖上并擦了擦他眼角的泪,看着他的眼睛真挚道:“永远别为不值得的人哭。”
文寂含泪点点头。
桓初轻声道:“睡吧。”
等到文寂睡着,桓初叫福宝拿过一床被子铺在地上打起了地铺,桓初泥鳅似的钻进去:“天越来越冷,某人的心也凉了。”
第二日一早,睡在地上的桓初被冻醒,他哆哆嗦嗦地穿上外衣,看一眼文寂睡的猪一样,走出房门吩咐福宝:“等文公子醒了给他做些醒酒汤来。”
福宝:“是,一大早的少爷您去哪啊?”
桓初:“出去转转。”
从影城回来的这不多时日已然入冬了,随着呼吸间自鼻孔里冒出白气,桓初走在街上往手里哈了口气:“冬天真是来了。”
一路走到玉器铺子便进去了,站在柜台前的年轻男子见桓初走进来,立马拿着账本出来相迎:“这是本月的账本,公子过目。”
桓初拿过账本草草的翻了翻,又将账本还给那年轻人:“有什么问题去请教祥叔。”
这人年纪虽轻可也是铺子里的老人了,有他在,铺子里的大小事情一概不用桓初操心。
平儿道:“公子放心,有不懂的我定去请教祥叔。”
桓初没多说什么转身出了铺子,直奔卖菜的大街走去。
“新鲜的鱼,公子看看?”
“白菜,萝卜……”
“包子,刚出锅的包子。”
“现杀的猪……”
桓初走在街上,听着小贩们的吆喝声,来到卖鱼摊,“老板给我来条鱼……”
桓初拎着活蹦乱跳的鱼回到府中,蹲在厨房里盯了半晌也没想好要怎么做,喃喃:“不管了,先杀吧。”平时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独苗少爷显然是不知道要从哪里下手,拿着刀在鱼肚子上比划了两下,而后摇摇头:“不行,不行。”接着就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在鱼头上一顿乱砍,鱼尾挣扎地扑腾甩了桓初一脸血水,最后桓初一用力把鱼头和鱼身分了家,鱼尾还在时不时的抽搐,桓初挠挠头:“这样还不死?算了,到锅里也就死了。”
第6章回复
桓初把鱼放进锅里,自己半信半疑的加入各种调料,“这是什么叶子?加吧,反正都是做菜用的。”又添了半锅水,洋洋得意的加起柴来。
过了半个时辰,桓初端着自己亲手做的鱼回到房中,见文寂已经洗涑完毕正喝着福宝端给他的醒酒汤。
“文兄?”桓初轻声唤了一句。
文寂抬头,“大早上你去哪了?”
桓初调笑道:“看某人哭的眼睛都肿了,我特地去买条鱼回来。”桓初把鱼放到桌上:“快来尝尝,我亲手做的。”
文寂不顾桓初的调笑,投来难以置信的目光:“你做的?”
桓初果断:“是。”
文寂打开盖子,瞪圆了眼睛:“我信,一般人恐怕没这等手艺。”只见鱼的周身已经糊了,烧焦的味道就萦绕在鼻前,文寂微微颤抖的手夹了一筷子鱼小心翼翼的放进嘴里嚼嚼:“这是?”文寂伸手去抠卡在牙缝上的东西,拿下来一看是一片烧的黑黑的鱼鳞。
文寂:“你做鱼不去鱼鳞的吗?”
桓初干咳一声:“我忘了。”心想做鱼还要去鱼鳞吗?“那你尝尝里面的,应该没糊,也没鱼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