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固定着我的手,将我抱在怀里,耳鬓厮磨地亲吻着我的脸颊。
“你说过,若是我支离破碎你也活不下去的,可你想过吗?你的根系已经深入我身体的每一寸最柔软的间隙,没有你的缠绕,我又怎能不碎?!”温暖的唇移到耳边,摩挲着我的耳垂,像是不够,他竟然狠狠地咬了上去,“我不会再让任何人将你抢走,谁都不可以!”
低沉的嗓音带着颤抖在我耳边响起,耳后落上了粘腻,不知是我的血还是,褚铭的泪。
这么久的委屈,他的,她的,都因为我想起而无法控制,压抑了那么久的,终于爆发。
不再拒绝他源源不断给我输送的寿命,放纵着他将我勒在他的怀里,几乎要将我的骨头勒断。他浑身发抖,隐忍地在我耳边泣不成声。
“末末,你救救我,救救我,我不能没有你,不要抛弃我……”
“我要救你……”
他猛然将我推开,连着他心口的手扯出细长的绿色丝线,他挥手随意的斩断,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你!末末,你干了什么?!”
“定契。”
我忍着脑海里山崩地裂的轰鸣,挤出一个笑容,学着他为我擦了千万遍泪的样子,一丝不苟地擦去他的泪水。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你不可以,不可以!”
那个将我领回家的程嘉铭,那个不管何时都从容不迫地程嘉铭,此时惊慌失措地抱着已经瘫软的我。
“没事的,这是我的愿望,我是和自己定契,不怪你。”可能这个愿望实在是太难实现了吧才会闹出这么大动静,“你既然给了我能够实现自己愿望的能力,不用,那就太可惜了。”
我躺在石板桥上开始反思,这次是不是有些鲁莽?
“姑娘,想什么呢?”婆婆拄着拐杖,旁边看着一口大锅,里面盛着乌黑发亮的汤汁,桥上每过一个人,婆婆就用一个瓷碗舀上满满一碗,慢条斯理地喂那人喝了,而后重复着一样的动作。“姑娘最近来老身这里勤了些,是遇到了什么事吗?”
“婆婆,我又死了。”我有些无奈的说道,“我为什么那么不经折腾呢?”
“大概是因为姑娘的三魂六魄有九成都还在地府关着,才引的姑娘这般留恋老身这个地方。”桥上又上来了一个人,是个华发的老人,鬼魂多是阴郁之色,这老人确实满脸安详,眼角的皱纹甚至能看出几分慈祥和蔼,孟婆客客气气地迎了老人,照例舀了一碗水,只不过,舀水的碗却换了,我记得,那是上次孟婆劝我喝下汤水时用的那个豁了口子的粗瓷茶碗:“先生,喝了吧。”
“喝了是不是便什么都不记得了?”
“是。”
“可以不喝吗?”
“不喝便要跳进桥下这忘川河中,与其站在桥下相望不可得,不如去人海中走一遭,若是找不到再回来就是。”
老人接过茶碗,盯着黑色的茶水沉思半晌,最后下定决心一般一饮而尽,向孟婆还了礼,过了桥。
“婆婆,为什么刚刚那位老先生用的茶碗和别人不一样?”
“老身不喜欢做事的时候身后总是被人盯着,痴男怨女太多,作甚都那般执拗,不就求那一世的姻缘。即使如此,那老身便给他们留一线念想。”
“婆婆好手段,原来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