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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谁家的小神仙呀》作者:吸氧析氢
文案:
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常在祠堂跪,哪有不撞鬼?
朱昱筠既然调皮捣蛋要淘得出彩,那撞也要撞个不一样的出来,所以他撞出来了个小神仙!
朱昱筠皮是皮了点,但是我们心地善良呀,小神仙那么可怜,怎么能不牵他一把?
谁知道这一牵就牵了一生呀
认定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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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短篇,bl甜不虐
攻有点皮,不过某化已经教训过他了,请各位小可爱多包涵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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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还是不会写文案(叹气)
正文比文案好看……应该(十分没信心地敲重点)
内容标签:灵异神怪情有独钟甜文东方玄幻
搜索关键字:主角:朱昱筠,丹溪┃配角:老侯爷,道士┃其它:甜不虐,b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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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谁家的小神仙呀.1
No.1
天渐渐地黑了,从长街的那头塌下来慢慢的延伸到这头。熙攘的京城街头也开始变得有些宁静了。路上的旅人早早投了宿,此刻已经回了厢房休息;街边的小商贩也摘了旌旗小幡,拾掇着自己的买卖准备回家;寻乐的公子哥不知在流连哪处温柔乡。京城勋贵的大门前点了灯,封了府门。
侯府的家仆们挑着灯笼,给院里的灯点火,侧耳听着书房里传来的动静。“你可知错了?”“孩儿知错了……”“错在何处?”侯爷听起来十分生气,小侯爷朱昱筠的声音又听起来可怜巴巴,糯糯的童音拉的又低又软,混杂着轻轻吸鼻子抽噎的声音,让人听了心疼:“我不该上课扔纸团还在纸团里裹了小石子还砸了先生的头……”“还有呢?”“不该在郎中给先生看病的时候去逗猫胡子还叫猫绊倒了郎中……”“还有呢?”“我不该在扶郎中起来的时候偷偷揪郎中的胡子……”家仆停下手里的活计揉了揉眉心,打开国封侯起,侯爷这一脉就人丁稀少,到了侯爷这里有只有这一个儿子,是即定了要承爵位的,偏偏这小侯爷如此顽劣,今天碰碎了西家的碗,明天画花了东家的画。侯爷想管教儿子,可这小侯爷又年幼多病,看了心疼,狠不下心来,愁得眉毛都快被薅光了。“爹爹,孩儿知错了……孩儿,孩儿自请去祠堂罚跪……”
家仆赶紧移开眼,眼观鼻鼻观心的继续做自己的活计。
书房门吱呀一响推开一条缝,钻出一个唇红齿白的小少年,少年小脸有些发白,尖尖的下颏,看起来像是身体不太好,裹在厚厚的兔毛披风里面,小脸埋在毛茸茸的帽边里,像个雪地里走出来的小神仙童子。外面可能有点冷,朱昱筠打了个哆嗦,把披风的帽子拉起来戴上,嘟囔了一句“嘶……冻死小爷了……”
好好的一副神仙灵童的皮囊,里面住了个纨绔地痞的灵魂。要让外面那些不明所以母爱泛滥的姑娘们看见得心碎成什么样啊。
从书房去祠堂的路上要经过花园,隆冬腊月,红梅开得正俏。梅花的枝子微微伸到铺着石板的园中小径上,枝头垫着几朵梅花悠悠地打着颤。披着白色小披风的小侯爷一边走一边拨开挡路的花枝,本来红梅挂了雪,微微向前吐着蕾,像是倾心于那小少年,要与他吐心事一样。红梅映着白氅少年本是能入画一般的场面,但是那不老实的小手瞧上哪一朵就顺道给揪了,薅秃了一路的梅梢,临出院子还掐了一支梅花,说是什么要给祠堂的祖宗们送去。留下院子的管事焦头烂额。
朱昱筠其实一点不怕祠堂罚跪,老侯爷心疼他,不出一个时辰老侯爷就该因为惦念儿子着急上火,赶忙把儿子从祠堂里拎出去回去睡觉思过了。要说实在的,真正可怕的是从祠堂回来那碗驱寒的姜汤,对于小侯爷来说那才是真正的惩罚。
朱昱筠甩着花枝跨进祠堂门,看了看祖宗牌位,又看看手里红彤彤的花枝,突然觉得不太好,倒回去几步把花枝放在门外,还没等花枝着了地,又觉得这天寒地冻的要冻坏了这娇嫩嫩的花,权衡再三,把花枝轻轻的放在了门槛旁边,想着一会再拿走。
祠堂里不太冷,因为小侯爷三天两头的自请去祠堂罚跪,所以祠堂里竟然还有一个火盆,祠堂里的跪垫也比一般的厚而软和,最大限度的保证小侯爷在祠堂里这一个时辰里不超过“惩罚”这一定义边缘的同时过的舒舒服服得。
朱昱筠吧唧往垫子上一跪,盯着祖宗牌位数数。他是这里的常客,祠堂里有多少块牌位,那块牌位是谁的,他可能是最清楚的一个了,他甚至知道第几位先祖的第九房姨太太是谁叫啥和第七房姨太太是什么亲戚关系。把牌位从左数到右,再从右数到左,祠堂里除了外面的风声再没有别的声音,烛台的火苗偶尔微微摇摆,晃得人困意绵绵。
朱昱筠眯着眼,半梦半醒之间好像看见供桌下有一个金闪闪的亮光,朱昱筠以为看错了,揉了揉眼定睛再瞧,那光亮不仅没消失还变得更清晰了。任凭小侯爷再怎么顽劣胆大也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壮着胆子移到近前,又往后错了几步站的尽可能的远,抻着脖子往前探看,方看清那金光是一个拳头大小的小球,里面好像还有个人影,蜷缩着像是睡着了一样。还没等他看出个究竟,那小金球却像是发现了他,兀自朝他怀里狠狠一撞,撞的朱昱筠朝后一仰摔得个呲牙咧嘴,那小金球带着同归于尽的气势也瞬间爆裂开来,一片金光活像是祠堂里放了个小太阳。小侯爷一边呲牙咧嘴一边被晃得闭上了眼,那一刻做出了一个扭曲又古怪的表情,挺好看的一张小脸看起来莫名狰狞。紧跟着怀里一重,外面的光亮也随之忽的暗了下去,朱昱筠睁开眼时刚刚光亮的刺激还没过去,只觉得有重重黑影压在眼前,模模糊糊的看到手上托着一个人。朱昱筠心里暗自绝望,这叫什么?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掉冰窟窿?这常跪祠堂跪得多了也就……
完了,撞鬼了。
朱昱筠用力挤了挤眼睛,眼前模糊的色块渐渐归拢,视野重新清晰起来。手里托着的那人睫毛微动,朱昱筠心里一口气提到了嗓子眼“坏了这人要醒,我可怎么办啊”的念头刚刚闪过,那人一下睁开了眼,淡淡地瞧了他一眼,瞧得朱昱筠心里一阵冰凉,身体瞬间绷紧,一动不动。那人借着他的手直起身来,像是睡了很久,站不稳的人一样,打着晃一个趔趄超前扑去,撞到了供桌上。那人好像没有重量一样,供桌被他这么一扑,竟然晃也没晃,连炉子里的香灰都没有撒出一点。那人转过身,背靠着供桌站着看呆坐在地上的朱昱筠。
“你……”朱昱筠张了张嘴,忽然觉得自己这个姿势好像不太雅,麻利儿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你睡了这么久肯定渴了吧,我给你弄水!”
祠堂的角落放着水缸,小侯爷是祠堂的常客,老侯爷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家人们就心照不宣地隔三差五的给水缸里换水,里面放着水瓢,让小侯爷喝水使。朱昱筠打了瓢水哒哒哒跑回来,觉得那水寒冷刺骨,就捧着瓢用手心微微温着,又踮起脚尖把瓢凑到他嘴边:“有点凉,你含一含再咽……”后面的灵牌码得高高的,点着蜡烛油灯,暖黄的火光从上面打下来,给那人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显得睫毛特别的长。那人看了他好久,又看着瓢里微颤的水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最终还是低下头,就着他的手慢慢喝着瓢里的水。
朱昱筠突然发现这人的眼睛黑亮,幽深的眼底好像藏着整个世界,盯着那双眼睛不知不觉间就开始走神,像是被那双眼睛吸进去了一样,恍惚间好像看到了自己从咿呀学语飞快的变到白发苍苍,盯着那双眼睛只觉得心神宁静,灵台清明却又像睡着了一样。朱昱筠打了个激灵摇了摇头把自己从那种诡异的玄妙感里清醒过来。这一晃神的功夫手里的水瓢已经空了,朱昱筠讪讪地把手放下:“你还喝嘛?我……我现在出不去,一会晚点我,我给你拿吃的来……”
朱昱筠悄悄抬眼去瞧那个像神仙一样的人,飞速的抬眼又立刻垂下眼睑,见那人似乎没注意到自己,就抬起头光明正大地去偷看人家。顺着那人呆愣愣的目光看去,门口躺着一枝被暮然拿进暖呼呼的屋子而有些蔫耷的梅花。朱昱筠哒哒哒跑过去把那只梅花拿起来递给他:“你喜欢吗?送给你!”那人顿了顿,慢慢抬手接过那只梅花,瞧瞧他的脸,抿抿嘴好像要说什么,又低头去瞧那支没那么好看了的梅花。小侯爷心里有些忐忑,只觉得过了好久,久到他都觉得老侯爷要派人来接他回去了。那人才终于低低的开口,声音那么轻,走神的小侯爷差点没听到他说话。“现在是隆冬了吗?”“是呀是呀,再有些日子就该过年啦。”朱昱筠飞速接上他的话茬,总觉得接的慢些,那人就不会说第二句话一样。那人看了看他,又低下头慢慢地问:“你和……”那人飞快的伸手,还没指出方位就像是在躲什么脏东西一样飞速的把手收回来蜷在袖子里,生怕后面有什么脏东西追上他似的。思来想去,最后还是闭着眼微微侧脸仰起下巴蜻蜓点水般点了一下后面高高的灵牌最上面的那一个,满满的嫌弃之情几乎能化为实质,“喏……和你是什么关系?”朱昱筠探出头去歪着脑袋瞧了一眼:“那是我的先祖,我已经是他的第十八代孙啦。公子究竟是谁,与我先祖……嗯,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