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所谓的点头,但郁清开没有看他而是一直在看文件,于是他撩起有对浅而细长褶子的眼,
“嗯,宿醉,”
大有不良少年不怕死挑衅大家长的作死感觉。
郁清开顿了下,对司机说,
“你先下去,”
他坐在后面,等车门一关上,一拳往邬星脸上砸过去!
迅猛!出乎意料!
邬星猝不及防,被一拳头打得头一偏,他打架打惯了,身体自动的就扬起拳头想要揍回去。
最后关头,他停了下来。
舌头顶了顶右边脸,此时已经麻了。
“你解气了?”
第3章
郁清开手又有点痒。
他推了推眼镜,语气冷冷:“你这样像什么话,”
就算不说,邬星也知道他这是知道桐城圈子里对他的评价了,无所谓的挑了挑眉,“你来桐城干嘛?”
郁清开不答反问:“毕业有什么想法?”
他还是翻着手里成堆的文件,头也没抬一下,十分符合别人对他的评价,工作机器。
邬星没想到他们之间还有一天能谈这样家常的话题,愣了下,字在舌尖滚了几圈,终究还是没有把话说出来。
郁清开久久没有听到回答,从文件中抬起头,“怎么,混得没什么想法了?”
邬星:“......”
什么鬼情绪都没了。
郁清开拿出个文件袋,打开从里面取出张纸递给邬星,邬星接过来看了眼,怔住。
这是份遗嘱,上面写着他妈的名字,还是亲笔签字。
他沉默看完这份遗嘱,没什么激动或伤心的情绪,整个人平静得很。
郁清开移开眼,将手里拿着的纸巾又放回原处。很冷静的说:“这是在你小时候立的遗嘱,大概是玩笑的成分多,但依旧具有法律效应。”
“你考上了A大,姑姑名下所有财产都会在第一时间转到你名下,你快成年了,”他说到最后的时候,带了点叹息,又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邬星捏着这份遗嘱,手指太用力而导致泛白,“我......”
他张开口,又被什么堵住,狼狈的停下。
郁清开抬眼看他:“我见过你老师,他说你是个很聪明的学生,只是心思不在学习上,”
邬星手指动了动,低着头没说话。
“我知道你不喜欢学习,但现在就算是为了姑姑,也该认真点。你还想看着那些玩意儿堂而皇之的走进邬家大门?”郁清开厌恶的皱起眉,好像提到了什么恶心的东西。
“你可以不要邬元争的东西,但是姑姑的东西,我不想看到被什么东西沾染一丝一毫,”
“你做不到,我不介意亲自动手,即使脸面难看些。”
邬星喉咙哽住,他其实是个很狼狈的人,像雨天里淋得湿漉漉的小狗,每个人冷漠的扫过他路过他,看尽他的狼狈样,拿作谈资。
他不是个看得很开的人,可以视这些风言风语为无物,但他一直在忍,看着那些人像跳梁小丑一样的乱窜,听他们和别人说那些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做过的肮脏坏事。
他们成功一次,他的名声就黑上一层,他煎熬,但是又感觉痛快。
像牙疼,总是隐隐约约的,阴影一样缠着,但你大动作的去磕它一下,虽然疼得更剧烈,但又有另一种解脱。
徐令言总说他这是自虐,他也就笑笑。
伤疤藏久了,自己都觉得自己愈合了,但有一天又在朗朗晴空下被揭开,你才发现,原来这道伤疤这么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