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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孤立守恒定律被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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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范柳放下了刀,似乎施工完毕,他简单地擦了擦手上的血迹,拿起一个针管和液体瓶,将针管插入瓶盖,吸收里面的液体。他说,对着乔德,语气沉稳,“给他打一针缓和剂,一小时后他会醒过来。”

那只针管伸到张骆驼脖子旁。它被插入他的神经。冰冷的液体瞬时涌进。

张骆驼睁大眼,一瞬间,他四肢的感觉被接通了。他那条被完美的连接起来,却没有带给他任何感觉的左臂忽然活了过来,一下子,在它微弱的电流声中,张骆驼感到一阵烈的疼痛冲来,冲击他的感官,同时,他还感到血管里的血开始飞速流动、神经开始互相触碰因而产生矛盾和错乱的痛觉。但那只是一下子。那感觉马上消失的一干二净。接着,一种浪潮似的困意伸入他全身。他无可制止地想睡觉,就在此刻,马上,一闭眼就能睡着。他试图抓住什么东西,但活动四肢只能让他的困意更深。

碰咚。碰咚。他的耳朵嗡嗡鸣叫。他无意识地看着手术台旁的那个盘子,他看到了那条已经被他舍弃的那条胳膊,它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被打伤的枪口处的血已经凝固,看起来冰冷而精致。它在白色房间里闪闪发亮,没有因为离开他而迅速枯竭。

乔德的声音,范柳的声音。他们说着话,声音像四维一般伸展开来。张骆驼没法明白其中的意思。他眨着眼,那些话语变得支零破碎。

“……他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你太冲动……”

“你不……”

“他和你不一样……”

“我不……”

“他根本不算人。”

张骆驼闭上眼睛,最后一句话在他脑海里停顿,接着沉下去,就像其他所有的思想。

睡眠是因特网,无限宽广。

第35章无限真实(一)

张骆驼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醒来的。他睁开眼,房间里一片黑暗,他花了几秒钟才适应了环境,厚重的窗帘被紧紧拉上,屋内唯一亮的东西是床边的灯。张骆驼皱起眉头,试图翻一个身,但左脚边有障碍挡住了他。他侧过头去,那是一个实心枕头。这是哪里?他想,迷茫地咳嗽了一声。

“你醒了?”有人在他旁边说。张骆驼瑟缩了一下,坐起来。

乔德在离他没多远的床边看着他,手里拿着还在冒热气的杯子。

“范柳说你大概会在这个时候醒来,喝吧。”他注意到张骆驼的困惑,语气平淡地解释道。他走过来,将那个杯子递给了张骆驼。那是个蓝杯子,上面雕着各种各样的人工植物,里面却装着灰色的液体,闻起来味道不太好,像是茶药之类的,其中有股相当冲鼻的金属味道。

乔德说的话提醒了张骆驼,一小时之前的事情重新回到他的眼前。他似乎被R-63射击中了左臂,接着他晕了过去,在模糊的意识里,他似乎被送到了某个地方,那些说话声在他的脑袋中徘徊:他的视觉系统损坏、必须修理、左臂、眼睛等等。

范柳。大A。左臂的手术。

张骆驼猛地眨了眨眼,想了起来——他本能性地摸摸脖子,它还有些酸痛,冰冷的液体仍然残留在脖子的管道中。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他的左胳膊,发现他最后记忆里,因为R-63的射击而产生的痛感已经完全消逝。接着他试着动了动手指,它很顺利地在他大脑的指引下抓住了床单。他的左臂像平常一样担任着职责,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接着他低下头,轻轻挽起袖子,在下一秒惊愕地看到那条左臂像往常一样光滑无比,没有子弹留下的任何迹象,皮肤上平静地布满了细小的毛孔。那些紫色和青色的经脉联合着穿过手腕,流过他的全身。胳膊内侧,几颗熟悉的痣密切地黏在他的皮肤上,看上去毫发无损。

但张骆驼记得他被枪打中的那一刻,他的左臂汨汨流血,为什么几小时内他手臂的伤痕就完全消失了?而他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他的手臂按理说不可能会在这么短的时间自愈。

……记忆闪回,他想起范柳拆卸下他自己原来的左臂,拿出来一条左臂给他安上。

那么这是机械臂吗?张骆驼困惑地想。范柳用机械臂换下了他原来的手臂。

他抚摸着他的左臂,皱起了眉头,感到奇怪:机械臂通常不会有这么真实和自然的感觉,像是融入他的身体,天生就长在那里,没有任何排斥或者异样感。因为科技做不到这点,仿人类的义肢如今仍然在研究阶段,没有进展。

床上一重,张骆驼抬起头,乔德坐在了他的床边:“感觉怎么样?”

张骆驼这才想起了手中的茶饮料,他赶紧埋头喝了一口,金属味,很苦,他皱起眉,差点咬到舌头,同时他又觉得这味道非常熟悉,他像是在这里喝过一次,范柳家的茶味道一直不怎么样。

“我没事了。”张骆驼揉着太阳穴,疑惑轮番轰炸着他的脑子。

“我们在哪里?”他说,干脆挑了最简单的一个问。他抬起头来,看向乔德,这才注意到他们之间隔得很近,乔德的脸就在眼前,他的脸颊苍白而瘦削,灰色的瞳孔色泽不均,和平时不太一样。

张骆驼感到微微的眩晕。

“范柳给我们安排的一个房间。”乔德说,接过了张骆驼的茶杯,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张骆驼轻轻咬着舌头。范柳。乔德再次提到了他。

乔德的话让他想到了一个问题,但他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

“为什么我们会在范柳家?……”张骆驼想了想,小心翼翼地说。

乔德低下头,漫不经心地回答他,显然没有重视这个问题:“因为要做你的手术。”

这问题没有让张骆驼满意,他指的不是这个。他试图看乔德的表情,但乔德将自己隐藏在黑暗里,张骆驼只能看到一个大概的轮廓。这里太黑了,床头灯的亮度仅仅能包容他和乔德,房间里的其他融化在黑暗中,他甚至看不到卧室的门,而窗帘将窗外的景象遮的一干二净。他揪着床单,它的质感粗糙无比。

“你和他很熟吗?”他说。

“……认识而已,没见过几面。”乔德将杯子放到床头柜上,干脆利落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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