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然一听,应了一声立刻跑出去叫手持重杖的侍卫住手,那小太监和御厨才保住了命,二人颤抖不止的谢恩。
张然看着,忙低喝道:“还不快走,想让大将军看着添堵么?”
“多谢张公公。”
待外面安静了下来,楚轻的眉头才逐渐松开;萧阮瞧着,心情也好了些,立刻给他舀了一碗热腾腾的豆浆,“喝点豆浆。”
楚轻看他一眼,接了过来,边用勺子搅拌着边道:“阿阮,朕觉的,朕是该好好选个人打理下这后宫了,毕竟这宫里的太监宫女,银子开销,宫中所有人的一应用度,都是需要花心思操心的事情,如果这些事迟迟不得安定,朕在处理前朝之事时,也难免会受影响,毕竟身为一国之君,朕总不能每日都花心思在后宫那些杂事上。”
“你是想立后了?”萧阮听了后,问道。
楚轻喝着豆浆,不答只道:“朕需要一个能帮朕打理好后宫的人。”
“这些事我一直在帮你做,现在宫里一切还算井然有序,加上还有姑母坐镇,宫中出不了什么乱子。”
楚轻喝完了豆浆,刚放下碗,萧阮又给了他夹了一个包子。
看了眼那包子,楚轻道:“母后有头风症,这些事心有余而力不足,你虽然一直都做得很好,但是...”楚轻停顿了一下,“你每日还有军务要处理,哪里顾得过来?”
萧阮笑了笑,气定神闲的道:“放心,这管理后宫和治军一样,只要严狠,无人敢反叛。”
“可始终是需要那么一个人的。”楚轻咬了一口包子,淡淡道。
萧阮放下筷子,道:“若我能做你的男后就好了。”
“做男后便得身居后宫,你能?”
萧阮咬了下口腔内壁,就这一点让他十分为难。身为镇国大将军,他自然也是更喜欢手握重兵的感觉,可若为皇后,这两者便只能选一者了。
“就这样挺好的,你我在一处,即便不做皇后,我也能给你打点好后宫那些鸡毛蒜皮的事。”
楚轻看着他,带着规劝的意思道:“这天下多的是佳人,你身为镇国大将军,实在不必在朕面前如此。”
“可我萧阮只恋慕你一人。阿轻,十几年了,这句话你要我说多少次才能放进心里?”萧阮紧紧的握着筷子,表情难看。
楚轻看了他一眼,“相同的话,这么多年,我们几乎时常都在重复。”
“是啊,但是无妨,我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
萧阮十分自信的说道,毕竟在楚轻二十二年的人生里,唯一待他好,待他真心,将他的事看的比什么都重的人,只有他。甚至当初也是他求他姑母收养年幼无母的楚轻,且一直陪伴着他,这才有了他的今天。
楚轻嘴角扬起一个弧度,只是不知那个弧度是在微笑还是嘲笑。
*
赵时煦到长乐宫时,萧阮恰巧离开。
瞧着萧阮着一身红袍,那长身玉立,气宇轩昂的身姿,连自己这个配角看着都觉的是人中龙凤。撇开这人待南境的心思外,他配楚轻是绝对配得上,甚至可以说是最般配的人选,不然怎么是官配CP呢。
可楚轻怎么就有这么个英俊男子在身旁还处处跟自己作对,当真是每天吃一道菜太腻,所以他想换换口味?
但赵时煦懒的去想这个,不和楚轻以及萧阮过多的交流,是他一直以来坚守的原则。
赵时煦的到来是楚轻意料之内的,但比起愤怒的赵时煦,楚轻却表现的十分讶异,不等赵时煦开口,他便先道:“小王爷可用了早膳?”
赵时煦不答,直接进入主题,“我此次来是请皇上为我换个地方住。”
“怎么,慕楚宫不好?”楚轻一本正经的问道。
赵时煦一听他说这‘三个字’,眉心就控制不住的跳动,只道:“是,不好,非常不好,我要出宫住。”
楚轻听他这么说,表情才稍微严谨了一些,“小王爷难道不知,质子若不住在宫中就只能住在京都地理位置最偏僻简陋的甘芦馆了。”
“我知道,之前倒觉得那地方寒酸简陋,但现在想想,人活着最要紧的是自在,哪儿自在住在哪儿最好,否则,我怕还没有等到回南境那天,我就被膈应死了。”
赵时煦黑着脸道,将不喜和反感表现的十分明显。
楚轻原坐在上方龙案后,听他这么说后,便站起身从上方走下来至赵时煦跟前,看着他道:“你这般不喜欢?”
赵时煦毫不犹豫的应道:“是。”
“为何?”
“为何?不喜欢一件事,不喜欢一个人,还需理由么?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赵时煦十分不耐烦的怒喝道。
楚轻盯着他,眉头略皱,片刻后才转过身,语气已经变的如待常人那般淡漠,“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朕险些忘了这个道理,既然小王爷不喜欢,那便迁居甘芦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