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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erret(Underground 之 no.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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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起手上的日记本问,“他也有看过这东西吧?”

“是的,他第一次来就看了。”

这么看来,马修是冲着日记中的“重要部分”而来,但似乎还不知道“初次相遇的地方”是何处。

我又向吉尔询问了约翰平时常去哪些地方,都没能问出什么关键的事情出来。当我准备离开的时候,我看到摆放拖把的铁柜旁边好象有个颇大的铁笼。

“约翰他有养什么宠物吗?”

“噢,曾经有呢!他以前有一次到代斯国出席一个学术交流会,带回来一只雪貂呢。不过自从他出意外以来,那只貂也不见了。”

“雪貂?是指臭鼬科的雪貂吗?那类动物的气味可是相当大的啊。”

“他那只应该是专门当宠物的貂吧,那些都被做过手术切掉汗腺和生殖腺的。”

切掉了汗腺?!对了,原来是这样!我们居然忽视了这个问题。脑中想起了玛丽的话,

‘可恶!我在你家居然闻不出还有第三个人在!’

我努力让自己镇定了下来,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那请问您知道那只宠物叫什么名字吗?”

吉尔微笑着回答,“相当可爱的名字呢,约翰叫他做‘雪儿’。”

(TBC)

雪貂

在医院的住院部后面,是一大片茂密的树林。其中一棵大树上,坐着一位黑衣少年。少年有着一头银白的及耳短发,一双深红的眼睛,看上去就像只小白兔一样。他正注视着其中一间病房,里面睡着的,是他最重要的主人:约翰·康尼瑞。

主人已经昏迷了近三个月了……好想念他的笑容,好想让他再教我单词,好想再听到他的声音……

为了帮主人筹集医药费,和为他寻找适合的器官移植,雪儿在马修的劝导下,答应帮戈顿办事。工作的范围有很多,有时候要为偷渡的人把风,有时候要运送危险品或违禁品,必要时还要杀人。每天都很累,但一想到通过自己的努力能让主人醒来的话,雪儿就感到很满足。

昨晚也工作到很晚才能休息,坐在树上的雪儿开始有点昏昏欲睡,迷糊间,他想起了和主人的初次相遇……

那是某一年的夏天,我和其他兄弟姐妹一样,被施予了汗腺、生殖腺和声带切割手术。痛苦也就那么一瞬间,那以后的我每天都在想,自己的生存价值究竟是什么呢?

我已经忘了自己最初的家是哪里了,我被一个又一个商人多次购买、贩卖。我们的种族是,斑纹越多身价越高,偏偏我是纯净的白毛色,一点斑纹也没有,自然也不值钱。为了生存,我本能地学会讨好主人们,还要经常和其他同类拼死打斗,只有赢了,才能为自己的主人添彩,才能有顿饱饭吃。去的地方多了,见识也就多了,我后来便知道有人类这样的生物存在,他们不能恢复动物形态,只有人形形态,他们的五感都比我们差,速度、力量都比不上我们,可这个世界大部分都是由他们统治的。

人类一定相当聪明吧。

那之后又过了若干年,我被卖到一个人类的大学教授手上。

“教授,信不信由你,这只雪貂可是非常值得买的。”当时的主人因为赌博欠下一大笔钱,于是冒险把我卖给人类。

“他会听你的指令,你叫他做什么他都会回应的,如果我不是等着还债,我还真不舍得卖你呢。”他知道我不会轻易变为人型,这是这个世界的潜规则,不能让人类知道我们这个地下世界的存在。

在一番洗脑般的劝说后,那个教授花了一大笔金币买下了我。一开始,他只让我做些简单的指令,诸如:坐下、站起来、拿报纸之类的。后来有一天,他回家发现忘了钥匙,我帮他从房间里叼来他的钥匙,他才了解到当初听到的“你叫他做什么他都会回应”的意义。

于是指令开始变本加厉起来,他甚至把我带给他的学生们观赏,跳火圈,在布满图钉的木板上爬行,在烧红的铁板上奔跑。我就像马戏团的小丑那样,被耍得团团转。

然后这个人终于疯掉了,他说要在公开课上解剖我,要看看我是什么构造,为什么我能做这么多不可思议的杂技。我虽然不能说话,可我好歹没聋。那天,当他在教室里一打开铁笼我就狂奔出去。他和那帮学生不断地拦截我,试图把我抓回去。他们还动用了难闻的化学气体,我在混乱中迷迷糊糊地跑进了一个密室里,由于我的嗅觉要比人类灵敏,所以那些气味让我十分难受,我以为自己真的要完了。

这时,一个从外国来听课的学生救了我。他趁着雾气还没散去,把我藏到他的背包里,让人们以为我已经逃跑了。

他叫约翰·康尼瑞,他有着一头微卷的褐色头发,绿色的细长双眸,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

“我实在无法明白,这么可爱的动物他们也忍心解剖……”在他回国的路上,他一边抚摩着我的头一边自言自语着。

新主人待我相当好,他买来一个特大的笼子给我,还在上面铺上舒服的棉布。每次看到我抓到老鼠,他还细心地煮熟才给我吃。有次他抱起我,有点苦恼地看着我,

“我该帮你起个名字了,叫什么好呢?”他思索了一下,

“你好象小白兔,叫你小白好吗?”我不满地摇摇头。看见我这样的反应,他笑得很开心,

“还是叫雪白?啊,叫雪儿听上去不错,叫雪儿好吗?”我点了点头,他开心地搓了搓我的脸。从那天开始,我就像重生一样,我有新的名字,有新的未来。

主人他非常热爱自己的研究事业,有时候投入过头,就废寝忘餐,反而要我跳到他肩膀去提醒他。他说我就像个小闹钟一样,一看到我出现,就知道自己要暂停一下了。

休息的时候,他会带我回家陪家人一起度过,或者带我到孤儿院去陪那些小朋友玩。对我来说,这个国家简直是天国,大家都对我很好,他们不会叫我打斗,不会叫我表演,他们只会轻轻的摸我的毛皮,喂我吃美味的鸡肉,把我放在手心里捧着。

然后有一天,发生了一件让我很烦恼的事情。有一个女同学,经常跑来研究室找主人。她和其他人的味道明显不同,她散发出吸引雄性的气味,让我恶心得一见着她就逃到外面,不逃的话准会憋死我。可这一天,我在窗外看到她从后面抱紧了主人,主人虽然露出困惑的表情,可没推开她,她就那样绕到主人面前,把嘴巴贴近着主人的……那一刻我仿佛被火烧着了,就算以往跳火圈的感觉也没这次来得强烈,我生气得立刻跳了回去,用爪抓那女人脸,用嘴咬她的手!

“呀!”女人发出尖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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