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或许是寻仇……”
任中杰打断了他的话,冷冷道:“你说六位当家之中,有一个是意图行刺的凶手,这一
点确实不错。但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还有一个女人也是同谋?”
罗镜文怔了半晌后才苦笑道:“任中杰果然不愧是人中豪杰,什么事都瞒不过你!”他
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缓缓道:“其实这个女人才是幕后主使者,只是我们根本猜不出她是
谁?是帮主的那些妻子?是外面养的情妇?还是哪个红颜知己?”
任中杰双目炯炯,道:“主使者是个女人,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她的动机呢?这
一点诸位当家必然是心知肚明的,对不对?”
罗镜文长叹道:“不错。我们六个当家原来已经说好,不会把动机告诉任何一个人,但
是现在么……现在……”
他咕哝了几句,突然道:“我这就去和所有当家商量,看看能否将之公开。但恐怕在下
需要时间来说服他们……”
任中杰淡淡道:“你们最好快一点,危机已经迫在眉睫!别要等你们商量出来时,凌夫
人已经惨遭毒手了!”
罗镜文点头称是,然后对着任中杰一拱手,转身飘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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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时终于到了。任中杰藏身在一条巨大的横梁上,屏声静气的望着下方的池水。
“碧水温池”是神风帮总坛里最舒适豪华的室内澡堂,一股暖和的地下温泉从这里流过
,在这样的池水里沐浴简直是人生的一大快事。
澡堂长六丈,宽五丈,绝大部份的面积都被池塘所占据,池边站着八个劲装佩剑的清秀
少女,各自面向一个方位,警惕的望着前方。
没有人抬头向上看,上面虽然有不少横梁,但最矮的也有四丈高,世上绝没有人能一跃
四丈,更何况在水面上无所借力,所以“白衣八剑婢”只是在进来时匆匆瞥了一眼屋顶,就
没有再加留意了。
那么,任中杰又是怎样跃上横梁的呢?说来简单,当他一个时辰前潜进空无一人的澡堂
时,竟意外地发现屋顶上垂着一条又细又长的钢链,有了这样一道阶梯,稍有武功的人都可
以顺利的爬上横梁了。
可是,这条钢链又是怎样系上去的呢?除非……除非一个人悬浮在水面上,把同伴奋力
向上抛,凭藉这一抛之力,要跃上屋顶也并非难事了。
任中杰选择的是最靠近温池的一条窄梁,这样便可以更好地观察水面上的一切,搞清楚
凌夫人究竟把钥匙坠子放在哪里,当然,“顺便”也可以欣赏一下美人出浴的香艳场面。
当凌夫人亭亭玉立在池子前面,风姿优雅的将身上的衣衫一件件脱下时,任中杰的心剧
烈的跳动着,激动的差一点从横梁上掉了下来。
明晃晃的烛光下,她那娇艳绝丽的俏脸上蒙着一层细细的汗珠,粉颊被温热的水气一蒸
,透出了淡淡的嫣红。乌黑的秀发已经打开了,像缎子般披散在浑圆的双肩上,更衬的她容
色如玉、肤光胜雪,就像下凡的僊子一样高贵、典雅、可望而不可及。
此刻,她丰满诱人的胴体大半都裸露了出来,只剩下一抹淡紫色的肚兜,和一件丝绸织
成的亵裤,勉强的遮盖住那成熟到了极点的娇躯,遮盖住了那令人神魂颠倒的地方。
任中杰的口水都快淌了下来,他直直的盯着这梦寐以求的美妙肉体,生怕错过了任何一
个部位。突然,他发现那肚兜上绣的竟是一对戏水的鸳鸯,而那亵裤似乎也太窄太小了些,
以至于那两条修长晶莹的粉腿完全的呈现在自己的眼中。
──她的外表虽然端庄,原来内心也是渴盼着激情欢爱的,毕竟,丈夫离开的时间已经
太久、太久了……
凌夫人的手抚在自己高耸的胸膛上,也不知想起了什么,神色忽然变得十分娇羞,明眸
悄悄一转,见“八剑婢”依然各守岗位,根本没有注意到这里,才放心的喘了口气,她伸手
从肚兜里拉出了一条坠子,再把它缓缓的从颈脖上解了下来。
任中杰心中一震,这果然是条心形的钥匙坠子!他连忙收摄心神,目光牢牢的锁定在坠
子上,眨也不眨的盯视着它。
只见凌夫人的柔美纤手将坠子放在了池边的衣服堆上,然后这只手就移了开去。任中杰
心头懊丧,明知她一定是在解除身体的最后束缚,却偏偏不敢转头望上一眼,只因他深深的
知道,只要目光一触到那完美无暇的胴体,就会永远永远的停留在上面,再也不舍得挪开。
──这时候他无论如何不能分心,因为出手的机会只有一刹那!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来,凌夫人的身子融入了热气腾腾的温水中,她舒服地娇吟了一
声,就像美人鱼一样欢快地泼弄着池水。不着寸缕的雪白裸体在水的包围下载沈载浮,那会
是一幅多么动人的美景呀!可惜任中杰却欣赏不到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任中杰被欲望煎熬得快要爆炸时,他心中猛然一跳,多年来培养
出来的武者本能告诉他,有什么变故马上就要发生了!他立刻把真力遍布了四肢百骸的每一
个地方,刚刚作好迎接混乱的准备,意想不到的变故果然出现了!
俪影蝎心第九回血光再现
澡堂里原本点着七支粗若儿臂的蜡烛,突然,这七点明亮的火光竟一起熄灭了!伸手不
见五指的黑暗立刻笼罩了四周的空间。
就在这一刹那,任中杰已经出手!他的人像闪电般从横梁上跃起,凌空一掠三丈!没有
人能形容这一掠的速度和精确,这几乎已达到了人类体能的极限!
虽然他什么也看不见,可是那钥匙坠子的位置早已深深的刻进了他的大脑。他有绝对的
把握这次摸黑的出手不会落空。
果然,他的右手马上碰到了那条质感温润的坠子,掌心里的泥团随即轻轻的贴了上去。
与此同时,温池里已响起了此起彼落的娇呼声、拔剑声,和“沙沙”的衣衫带风声。
他不敢停留,左肘在池边一按,身子已借力向后翻出,蓦地里肩头一痛,竟然撞到了一
个人的身体。那人极轻微的“嗯”了一声,出拳向他肋下击来。
任中杰反应极快,听风辨位躲开了这一招,左掌斜刺里探出,想将那人的双手一起擒住
,谁知五指一握之下,只感触手处是绵软丰盈的两团软肉,抓住的竟是一个女子的椒乳!
他心头如电光火石般一跳,手掌顺势在那女子娇躯上摸了两把,骇然察觉她身上并无佩
剑,却又好端端的穿着衣服!
──如果这女子是“白衣八剑婢”中的一个,那她就应该有佩剑。如果她是凌夫人,就
不应该穿着衣服!
──难道除了自己,这澡堂中另外还有人潜伏么?
任中杰不及多想,随手点了这女子的穴道,同时大脚一踹,硬生生的从池沿踢下了一块
石头,带着一股强劲的风声向屋顶射去。
“砰”的一响,屋顶被砸开了一个大洞,纷纷扬扬的瓦砾碎石像雨点般坠了下来。八剑
婢齐齐和身扑上,护住水池里正当其冲的凌夫人。就在这混乱之中,任中杰伸臂搂住了那女
子的纤腰,神不知鬼不觉的从大门掠了出去。
他的人刚刚消失,夜色中就突然出现了一条淡色的人影,全身都包裹在密不透风的夜行
衣里,只有一双发亮的眼睛露在外面,恶毒的闪动着尖针般的光芒!
“任中杰,你放心离开吧!下面该轮到我出场了!”这人阴森森地怪笑着,身形如鬼魅
般横空飞出,足尖在地面上一点,整个人已轻烟似的飘进了“碧水温池”!
微风轻拂,枝头的枯然道:“常言道色胆包天,只要有美色
当前,在下是永远也不会害怕的!”他微笑着,再次跟上了凌韶芸的步伐。
两人默不作声地在幽暗的林子里飞掠,也不晓得过了多久,眼前蓦地豁然开朗,竟在树
林深处见到了一间典雅精致的小屋!
“侍芸,侍芸,我回来啦!”凌韶芸一边飞身蹿进屋里,一边大声嚷嚷道:“你瞧我把
谁带来了……咦?”
她忽然轻呼一声,语气里充满了惊讶!任中杰心头一紧,急忙抢上前来,沈声道:“出
什么事了?”
凌韶芸跺脚道:“这小丫头不知道去哪了!哼,总是趁我不在的时候偷偷跑出去胡闹,
等一下我非好好的教训教训她不可!”
“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人!本来嘛,上梁不正下梁歪!”任中杰口中谈笑
着,人已大模大样的闯了进来。他的目光四下一扫,连招呼也不打一声,就自作主张的躺上
了屋子里惟一的一张软椅,还把两只脚翘到了对面的书桌上。
“喂,臭小子,你干什么?”凌韶芸尖声叫了起来,粉颊上带着怒意叱道:“你不要命
啦?竟敢在我面前如此放肆?”
任中杰懒洋洋的道:“这样的举动也叫放肆么?那我刚才在澡堂里对你施展的手段,又
该叫什么呢?”
他不提澡堂还好,一提到这两个字,凌韶芸的火气立刻大了,娇躯一扭,像只母老虎一
样冲了上来,霎时间已向任中杰攻出了七招!
她的招式繁复而美观,七招之中竟包含着五种不同门派的武功,但见两只蝴蝶似的纤掌
上下翻飞,漫天舞动的彷佛都是掌影,让人看的眼睛也花了。
任中杰却根本连看都不看,只是斜斜地靠在椅背上,单手随意挥洒,就轻描淡写的把来
招一一挡开,淡淡说道:“凌大小姐何必动粗呢?有话尽可以好好商量!”
凌韶芸全不理睬,招数越攻越快,犹如狂风暴雨般袭向他的周身要害。任中杰眉头一皱
,手腕倏地探出,一把扣住了她的右腕脉门,微一用力,她身上的力道登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了。
“快放开我!臭小子……”凌韶芸挣扎了两下,觉得手腕就似被铁铐锁住了一样,怎样
也甩不脱,她不禁怒意更甚,娇叱道:“你再不放开我,明天你就会死的很难看!”
任中杰微笑道:“哦?是怎么一个难看法?何妨说出来听听!”
凌韶芸酥胸起伏,恨恨道:“我会把你剁成九九八十一块,全部丢到街上喂狗。不过…
…不过你这人身上的肉一定是臭的,也许连狗都不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