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小修,调整段落,不需重看。“是猞猁。这东西狡诈凶残,只有最老道的猎人才能抓住它们。”李月娥坐了起来。
“它会不会吃人?”
“猞猁不会主动伤人,除非人先招惹它。只是猞猁都是独来独往的,这次怎么一下子出来三只,还不怕人?”
“不吃人就好。师父,我请你看烟花。”沈绉说完从包袱中摸出几只烟花,将烟花筒子对准猞猁方向,用树枝点燃尾端。
“嗤——”烟花尖啸着穿过猞猁中间,三只猞猁好像被惊倒了,弓身绷腿,口中发出瘆人的“呜呜”警告声,没等它们发出更多的警告,烟花“啪”地一声绽开,巨大的光焰瞬间照亮方圆六七丈内的树林,惊起一片飞鸟,猞猁们也被吓到了,立刻四散奔逃,转眼消失在密林深处。
“用烟花吓唬猞猁,亏你想得出。不年不节的,怎么会想到买这个东西?”李月娥问。
“谁说只有过年过节才能放烟花?我们那里过生辰时也放的。”
“你要过生辰?”
“不是,我专门放给禽兽看的。”
“你怎么什么时候都不忘骂人?”李月娥不悦道。
“对不起师父,我不是说你。我买烟花其实是为了唬那两个什么黑风双煞,谁知误打误撞,吓走了猞猁。师父,你不要生气嘛,徒儿马上放给你看,好不好嘛。”沈绉见解释不通,开始撒娇。
“不用了。”李月娥闭上眼睛不理沈绉。
“哎,师父,不要这个样子啦,徒弟都道过歉了,你做师父的可不能这么小气。”。
沈绉一边撒娇一边把李月娥摇醒,将烟花摆好,按次序点燃。天空顿时变成光明和花火的世界,一支支烟花飞上天空,相继绽开,释放出巨大而耀眼的光环,迸射出点点银辉,与光焰交织成朵朵盛开的花朵,璀璨绚烂。
在火之光的映照下,李月娥美丽的脸上露出小孩子般满足的笑容,迷人的眼睛里流露出动人心旌的神采,周身散发出一股宁静柔和的气息,与平时的凶悍冷厉完全不同。
沈绉不禁愣住:李月娥也有温柔的时候?
烟花放完,天空再次归于沉寂。
二人都沉默下来,谁都没有说话。
沈绉无聊地拨弄着火堆,心中暗想:刚刚偷看李月娥被发现了,一向凶悍的李月娥竟然没有生气,难道是烟花的功劳?
不知过了多久,“嗷呜——”一声突兀的狼嚎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紧接着,一声又一声的狼嚎顺次响起,马又开始嘶鸣起来。
“师父,四下里全是狼嚎,估计是狼群。我们上树去躲一躲。”沈绉建议道。
“好。”
沈绉扶着受伤的李月娥,走到之前烟花落下的树林边,找到一棵盘根错节的老榕树,因李月娥伤得很重,完全使不上劲,只好拖着她往上爬。
沈绉把李月娥安顿在一个较高的树杈上,转身就要下树去,要把马也牵过来,李月娥忙拉住他,原来狼群已经到了。
一群顶着绿幽幽眼睛的山狼出现在树林中,慢慢向着两人栖身的老榕树靠近。一只,两只……竟然有八只!
拴在不远处的两匹马更加狂躁起来,疯狂地刨着土。
马的嘶鸣成功引起了狼群的注意,狼群向马匹扑了过去。
沈绉一看就急了,马是他们赶路的工具,如果被狼吃掉,他们就要靠双脚走出山野,平时还好,现在李月娥受了重伤,根本走不了远路。而且这时李月娥伤势严重,需要尽快找大夫医治,失去马匹会耽误救命的时间,当即取箭搭弓,要射杀群狼。
李月娥忙拦住他,沈绉不解。
“狼是记仇的,除非把它们全都射杀,否则明天我们别想走出这里。”李月娥解释道。
“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马匹被它们吃掉?”
“如果今晚被吃掉的不是马匹,明天被吃掉的就是我们。”
正在说话的当儿,其中一匹马突然挣开缰绳,向树林中狂奔而去。
狼群中一头体格较大的狼,扑到另一匹马的脖子上,死死咬住,其他的狼也纷纷扑上去撕咬。
被咬中的马发出更加尖锐的嘶鸣,声音中满是恐惧。
沈绉在树上看不清马是如何跟狼搏斗的,只见它挣扎几下就倒下去,任狼群撕扯起来,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
沈绉无力地收起弓箭,盯着树枝空隙里的天空发呆。
翌日清晨,鸟儿的叫声把沈绉唤醒。他没想到自己经历了那样血腥恐怖的一天,竟然还能在树上睡着,要知道昨晚狼群撕完马匹后,一直围着老榕树转悠,久久不肯离去。也不知不是他胆子变大了,还是昨天太累了。
树下狼群已经散去,留下一地的爪印。
沈绉背起李月娥,慢慢从树上下来,放下李月娥,走到之前落脚的山坳前,收拾落下的物品。
眼前是被狼群撕扯得不成样子的马尸,内脏全被掏光了,骨头上还丁着些零星的碎肉,观之令人作呕。
一地的血迹已经干涸,变成黑色,夹杂着狼的爪印,空气中还残留着些微的血腥气。
沈绉满心愧疚,双手合十,对着马匹拜了拜:“对不起,马兄,你载我赶路,我却不能救你,请你原谅我的自私,我会念经替你超度的。”
收拾完毕,走到李月娥面前,弯下腰,道:“师父,我背你走吧。”
“不用,我自己能走。”李月娥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