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天女山都是她的,为什么还要拿我的金锁?”
“换你的命。”
“啊?儿子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杀我?”沈绉大惊。
“自然是因为你负了她。按天女教规,你不娶琅儿,全教上下可以追杀你到天涯海角的。”
“娘,我不就看了她的脸吗,不娶她就要被追杀到天涯海角,这条教规也太霸道了吧?”
“可你不只看了人家的脸,你还跟人家有了夫妻之实。”
“娘,我做过的事我一定会认,但我跟她真的没有什么,你可不能冤枉我。”
“你跟琅儿在洞中|共处三天,孤男寡女,赤身露体,又是青春年少,血气方刚,《素|女|心|经》中又有火上浇油的篇章,你敢说你跟她没有什么?”
“可我什么都不记得,一点儿也想不起来。”
“你不记得正说明了你俩有事,琅儿一定对你施了摄魂大法,好让你忘了你们之间发生过的事。”
“不明白。”
“傻儿子,你不娶琅儿,琅儿就有理由杀你。娘给你挂了长命金锁,就是希望琅儿看在娘的面子上饶你一命,她把金锁拿走了,说明她答应放过你,所以才将你的魂摄走,让你忘了你们之间的事。”
“既然她决定放过我,为什么还要伤了娘?她怎么就能下得了手?”
“琅儿恨娘,不过娘不怪她。”
“都这样还不怪她?再说她凭什么恨你?不就是没有搭救她妹妹?天下没救她妹妹的人多了,她都要恨吗?毫无道理。”
“有些事,娘以后会告诉你。娘不怪她,是因为她没有伤你,娘受伤是常有的事,她不下手也会有别人,只要你没事就行了。”
“娘,你武功不是比她高吗,怎么就被她暗算了?”
“娘没想躲,既然她要伤了娘才会解气,那就让她刺吧,再说娘也躲不开。《素|女|心|经》一共十二组,暗合十二月历变化,首尾相接,相辅相成,却又相互克制。除了创教教主能够全部掌握,运用娴熟,其他教主鲜有能够全部学成者,天分最高者才掌握了十组。娘掌握了八组,若琅儿存心制我,只需学会能够克制住娘的那一组就够了。”
“娘,那你再去学可以克制林琅的那一组不就行了?反正都进来了。”
“你想得简单,十二组心经虽然不分起始和结束阶段,可一旦开始便要循序渐进,越级修炼是要走火入魔的。若要制住琅儿,娘至少还要再学两组才可以,不过琅儿天分高,又占尽地利之便,娘有生之年是制不住她了。”
母子二人正在感叹的时候,上游忽然传来一阵扑腾之声,林芷脸色一凝:“有人来了。”
血腥味再次浓重起来,沈绉凝神看去,暗河上飘着两个身着白衣的教众,躯体弯曲,仰面向上,不知死活。
沈绉游过去,将二人拦截下来,拖拽到石阶边,发现是圣女的手下。
二人一息尚存,嘴唇蠕动着,沈绉将耳朵贴近方听清。
原来二人奉命追捕沈绉,没想到跳入鬼洞时遭到了圣女击杀,还被毒蛇咬伤,眼见是活不成了,便对林芷忏悔,称她们是被圣女胁迫才背叛教主的,希望教主原谅她们。
沈绉冷笑不已:“娘,你可不要相信她们,要不是我说《素|女|心|经》在下面,她们敢违背教规下来吗?显然是冲着武功秘笈来了,难怪被林琅击杀。死前才悔改,太假了。”
林芷惊诧道:“你怎么能把这个秘密说出来呢?天女山从此将无宁日了。”
沈绉满不在乎道:“我就是要她永无宁日,既然她能背叛你,那别人也能背叛她,就让她好好体会被背叛的滋味。娘,反正你现在不是教主了,就甭操心了,随她怎么闹腾,不关咱们的事。”
林芷生气道:“林家经营天女山二百多年了,怎能不关娘的事呢?此次是因你而起,你是娘的儿子,无论如何娘都有责任。唉,难道天女山真的要败在我的手里?”
沈绉见林芷纠结的样子,安抚道:“天女山败了只能是孩儿的责任,怎么能怪娘呢?您要是不放心,那咱们赶紧出去,帮那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盯着点。”
“怎么出去?”
“听孩儿的。”
沈绉将濒死的教众衣服扒下来,仅余亵衣亵裤。挑了两件好的卷起来,垫到他娘前胸和后背。接着将剩下的衣服撕成布条,拧成布绳,把他娘夹在两个教众中间,牢牢地绑了起来,就像人肉汉堡。
林芷大惊:“你这是干什么?”
沈绉一笑:“她们不是后悔背叛您了吗?那就将功折罪,给您做回肉垫。”
林芷惊慌不已:“阿麟,她们还没死,你这么做是伤天害理,快把娘放出来。”
沈绉跪下给林芷磕了三个头:“娘,请原谅孩儿不孝。如果孩儿命短先您而去,请您一定要好好保重,活到一百岁。”说罢将自己的衣服卷了卷,斜系在身上,用腰带把头缠成木乃伊,又用一条布绳拴住他和林芷的手,使出浑身力气把捆在一起的三人推下暗河,竭力保持三人的头都露出水面,往下游瀑布处游去。
瀑布不是一条垂直的瀑布,而是分成数阶,林芷的人肉汉堡先撞到岩石上,垫在底下的教众当场脑浆迸裂,又撞了几次,直到人肉汉堡撞散了,才掉进深潭。
而沈绉也够幸运,最危险的一次坠落刚好落到人肉汉堡上,差点就要当场脑浆迸溅了,饶是如此,身上也被利石划出多道伤口,但总算捡回一条命。
沈绉把他娘从深潭中捞出,重新处理了下伤口,套上衣服,然后才把两个教众的尸体从潭里捞出,找个隐蔽的地方,挖坑埋掉。
两个教众死状惨不忍睹,身体组织松散,骨肉崩离,沈绉做了好几天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