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大修,大量删减、改动内容,建议重看。沈绉略一思索:“孩儿答应,不过孩儿有个条件,请允许孩儿搬出沈宅,以便赡养生母。”
“你无故搬出沈家,不是让人疑心吗?”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孩儿并不打算隐瞒自己的身世。”
“你这样会让为父难办,吴郡本家只怕有话要说。”
“他们要的无非是家产,孩儿不会跟他们争的。”
“可你才是我儿子,是接续我江阴沈氏香火的人,理当给你。”
“孩儿不要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何况,这种生不带来、死不带走的东西,只要孩儿愿意,想赚多少就能赚多少,父亲不相信孩儿有这个能力吗?”
“为父在雷音寺时就知道,你不是个贪财的人,可沈家三代人创下的基业不能交给那些庸才,他们只会把它败光,只有你能帮为父守住,你一定要帮为父守住。”
“只怕孩儿也守不住。须知利令智昏,为了争家产,亲兄弟反目的比比皆是,至于暗下黑手、罗织构陷的更是屡见不鲜。孩儿既非沈家骨血,名不正言不顺,请恕孩儿不能答应您的要求。”
“你是我沈彦的幺子,是入了族谱的,谁敢说你名不正言不顺?只要你不外泄,自然不会有人生事。”
“父亲,您想得太简单了。既然我是从外面抱来的,家里知道真相的人肯定不少。孩儿说句不合适的,现在有您压着,是没人敢提,若您百年了,难保不会有人借此兴风作浪。说不定届时孩儿还会惹上官司,被人暗下毒手,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放心,为父会妥善处理的,这件事你先不要告诉别人。”
“孩儿明白。”
“你生母在哪,我想见见她。”
“就在江阴,如果您要见她,孩儿会尽快安排。”
“好,你也累了一天了,不要多想,早点回去休息吧。”
“是,孩儿告退。”沈绉躬身一礼,退了出去。
人真的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以前在沈家,沈绉一直盼望着离开的那天,可真出门在外,一旦遇到危险,最先想到的地方还是沈家。
这种感觉让沈绉困扰,他觉得自己并非是对沈家产生归属感,只是怀念沈家的庇护,这是人类趋吉避害的本能反应。
沈绉不想承认自己是个缺爱的孩子,却也不能否认,沈家人给予了他很多关爱,尤其是沈万昌夫妇,让他感受到了浓浓的亲情,这是他之前所没有虑到的。
他是一定要回到现代社会的,最好不要跟这个朝代的人产生感情,不管是爱情、友情,还是亲情。可是养父的眼泪让他意识到,他的离开,对于某些人是多么巨大的打击。以前他只会考虑如何才能回到现代,却没想到自己竟承担着这么沉重的期望,沈家人对他那么好,让他们失望真是于心不忍。
还有林芷,他在此间的生身亲娘,得而复失的遭遇会不会让她更痛呢?
原先,沈绉觉得自己既理性又隐忍,不会有感情负担,可在经历了几次危难后,却反而没有以前那么自信了。他害怕自己会习惯这些亲情,从而甘心留在沈家做孝子贤孙,放弃回归现代社会。
如果他能顺利脱离沈家,那么离开林芷也不会太难,毕竟他娘没有养父那么难搞。
这是一次很难选择却又千载难逢的机会。
沈绉一路想着心事,慢慢走回房中。
江桐正候着沈绉,见他进房,先上前见礼,然后吩咐丫鬟奉茶、打水,准备伺候沈绉洗漱。
沈绉忙拦住:“先不忙,我有话要与娘子说,还请屏退左右。”
江桐有些疑惑,有什么话不能等歇下再说,却还是依言叫婢女都退下。
房内无人,沈绉对着江桐郑重其事地躬身一礼:“沈绉离家一年,不能在父母膝前尽孝,多亏娘子尽心侍奉二老,沈绉在此谢过。”
江桐忙避开身:“妾不敢当,侍奉二老本就是妾分内事,沈郎无须如此客气。”
沈绉直起身:“此为第一件事。第二件,夫妻之间,不必拘礼,你我相称即可,今后还如从前,你住这儿,我住书房。”
江桐一听,当即屈膝下拜:“妾以前年幼无知,新婚之夜得罪沈郎,归宁又触怒沈郎,之后又数次惹沈郎不快,妾本愚昧,业已知错,今后定当痛改前非,尽心侍候,再不敢肆意妄为,还望沈郎原谅妾往日之过,容妾在身边侍候。”
沈绉赶紧扶起江桐:“你也说了是往日之过,自然早就过去了。说了要你我相称,你自己数一数,一句话说了多少个妾,这么喜欢当妾么?”
江桐闻言色变:“沈郎何意?”
沈绉忙安抚道:“好了,不逗你了,你叫人去把书房收拾下,我这就过去。”言罢,自己在房里寻了张椅子坐下。
江桐不动,盯着沈绉。
沈绉也看着江桐:“怎么了?”
江桐咬了咬唇,道:“沈郎宁愿去书房,也不愿在此安歇,可是嫌弃妾姿容粗陋,不堪匹配郎君丰姿?”
沈绉否认:“不是,你长得很好看。”心下诧异,这姑娘以前都躲着他,今天他刚回来就这么主动,这是要干嘛。
“那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