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沈绉行完礼,安平道:“父王母妃都责备我不礼妇道,以后驸马就歇在本宫处吧。”
沈绉心中吃惊,面上却恭顺道:“微臣遵命,臣还要去上朝,就此告退。”行礼退出。
安平看着沈绉远去的背影,心中暗恨,她刚刚故意把李月娥支走,结果驸马进来后,两只眼睛四处搜寻李月娥的身影。
到了晚上,沈绉洗沐后来到安平的卧房,安平亲手倒了杯茶递给他。
沈绉谢过,接过喝了一口,入口极苦,显是茶叶放多了。
安平见沈绉只喝了一口,问道:“怎么了?”
沈绉回道:“还好,就是茶叶有点儿多。”
安平看了看壶中茶叶,奇怪道:“怎么会变出这么多?我记得没放多少的。”
沈绉觉得好笑,道:“茶叶经水会泡发,公主殿下不知放多少,可以用茶匙量取。等过几天,微臣得空了,就教殿下点茶之法,以待陛下寿诞时进献表演,相信定会使龙心大悦。”
安平小声嘟囔:“就知道讨皇祖和父王欢心。早知道就听王嬷嬷的,直接斟酒好了,不过我怕驸马喝醉了会说胡话。”
沈绉不觉失笑,道:“公主殿下不必担心,臣醉酒后只会酣睡,从不胡言乱语。”
安平哼了声:“那你昨天晚上说的是什么?梦话?”说完上前为沈绉宽衣。
沈绉握住安平的手,止住其宽衣的动作:“公主殿下不要诓臣,臣不可能说什么,何况昨天酒饮得也不多。”
安平甩开沈绉的手,生气道:“说过的话却不认账,驸马就这般出尔反尔?”
沈绉知道安平不会撒谎,见她生气,心中疑惑不定,试探道:“莫非臣把公主殿下当成了江小姐?”要是那样的话,安平确实有理由生气。
安平冷冷地看了沈绉一眼,道:“不止呢。”
沈绉眨眨眼,问道:“还有什么?”
安平却不出声了。
沈绉想起前一次跟安平吵架时,太子对他所说的话,“驸马早出了江小姐的孝期了吧?好好对安平,等你们成了真正的夫妻,安平长大了,自然不会再跟你闹小孩子的脾气”,太子是在敲打他,怪他一直拖着不跟安平圆房,看来这事不能再拖了,否则太子会怀疑他的忠诚。
想到这里,沈绉伸手把安平横抱起来,放到龙凤床上,伸手去解安平的裙带。
安平没想到沈绉会这么直接,有些惊慌,本能地用双手去推沈绉。
沈绉低头,轻吻安平的手,安平的手像被烫到一般缩回胸前。
沈绉用右手抓住安平的两只手,移过头顶,按在床上,左手将安平的衣裙解开。正是,蜻蜓点水去,蝴蝶探路来。
安平身子一麻,一股从未有过的愉悦感袭上心间,让人力气尽失,只能放弃挣扎,任由身子瘫软,被抽去筋骨。
沈绉见安平不再反抗,松开右手,顺着人体线条往下轻抚,褪尽安平的衣衫。
就在沈绉腾出双手脱衣服的空儿,安平扯住即将溜走的最后一丝理智,问道:“你的心里在想着谁?”
沈绉没料到安平会在这个时候,突然问出这个问题,想都没想就回答:“没有,我没想任何人。”言罢俯下身,刚要有所动作,不料安平眉毛一挑,抬腿对着他就是一脚,正中要害。
沈绉不意安平会在这个时候下脚蹬他,脸立刻绿了,强忍剧痛,气急败坏道:“你,你,你根本就不是个女人!”
安平丝毫不觉得愧疚,叫道:“活该!叫你心里有鬼!”
沈绉捂着私*处,面容扭曲道:“够了!我还以为你真的变正常了,却原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安平也怒道:“在我的床上,不想着我,还能想着谁?说,你刚刚到底在想着谁?”
沈绉讶然,原来安平是怪他刚刚回答问题时,没有回答是在想着她,了解原因之后更觉得愤怒,他刚刚不过是稍微走神,对江桐说抱歉而已,却遭到这样的凌*辱,嫌恶地看了安平一眼,胡乱套上衣服,怒气冲冲地离开。
侍女们被两人的争吵声引来,看到驸马衣衫不整、满面愠色地离开,忙进到里间,发现她们的公主正浑身赤*裸地蜷在床上哭泣。众人不知同房的二人到底发生了什么,心中各种猜测,却不敢公开议论。
安平和沈绉开始冷战,不管太子夫妇如何劝说,两人始终不肯同房。直到公主府、驸马府落成,二人分别搬进新居,沈绉每天照常去公主府请安,只是对安平一直没有好颜色。
安平公主府到了晚上,门前也从来不挂红灯笼,挂上红灯笼表示公主要召驸马侍寝,不挂则表示公主不想跟驸马同房。
安平公主府一直不挂红灯笼,京城中各种流言蜚语又开始传起来,说安平公主对驸马不满,由此推断出驸马是天阉,之前对江小姐用情专一,不纳妾侍,就是因为身体有毛病,并非痴情。更有好事者据此推断,安平欲求不满,很快就会跟驸马和离。
其实二人不肯和好,主要原因在于沈绉,如果他肯像以前一样低声下气地认错,以安平的心性早就原谅他了,可破碎了一地的自尊忽然让他内心觉醒。
他这么委曲求全到底是为了什么?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跟自己毫无关系的人,那他为什么要委屈自己?他可以放下男性的自尊去巴结讨好、甚至曲意迎合别人,因为他觉得男性自尊并不代表自己真正的自尊,他的自尊来自内心深处的女性自尊,如果有人践踏这种自尊,他绝不会容忍。他把身心都奉献给了安平一家,安平却那样对他,是可忍孰不可忍,不愿再毫无原则地妥协迁就。
他不过是个过客,这里的一切都跟自己没关系。江桐的不幸虽然让他难过,实际上也对他非常有利,他可以毫无负担地寻求回归之路,不必再担心把江桐扔下不管,况且他的难过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慢慢减淡。至于为江桐报仇,阴谋者总会死的,早晚而已。
沈绉转变思想后,不再像以前那般压抑。
安平见沈绉性格日渐开朗,唯独不把她放在眼里,愈发恼怒,要整治沈绉,方法就是在沈绉面前折磨李月娥,让他看着难过却束手无策、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