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豆豆尽力了,少儿不宜部分全删了,要是还锁着,就真的只能......继续锁着吧。
霜露愈重。
一个侍女匆匆跑来,气喘吁吁地对李月娥道:“李姑娘,公主殿下请您现在过去。”
李月娥立即起身,抬脚欲行,又迅速收回,道:“公主和驸马已然安歇,我过去……怕是不方便吧。”
侍女急道:“没什么不方便的,刚刚抬走的那位,在哭呢。”不由分说,拉起李月娥往安平的卧房奔去。
李月娥被侍女拉进安平的卧房。房内装饰得富丽堂皇,处处透着贵气,靠北墙摆了一张很大的雕花龙凤床,沈绉躺在床上,身上散发着酒气,眼角满是泪水,手中却拉着安平的手。
安平正坐在床边,见李月娥到来,起身相迎,刚站起来,沈绉就急道:“不要走,桐儿,对不起,对不起……”待要细听,声音又渐渐小了下去。
安平见沈绉睡着,轻轻掰开沈绉握着的手,想把自己的手抽出来,不料刚要拿开时,沈绉再次惊醒,又一次用力地握住安平的手,流泪道:“对不起,桐儿,不要走……”过了一会儿又睡着了,如是再三。
安平无奈道:“李师父,这该怎么办?他把我当成了江小姐,只要我的手一拿开他就这样。”
李月娥看了看安平,道:“请殿下不要介意,驸马是喝醉了才会叫江小姐的名字。”
安平撇嘴道:“介意又能怎样?他醉着,也没法怪他。”
李月娥开导安平,道:“乍听确实不舒服,不过公主殿下可以这样想,您得着的是个痴情的男子,比朝三暮四的人好多了,这样感觉是不是要好一些?”她也是这样开导自己的。
安平叹了口气:“他一直向江小姐道歉,听得我都难过起来,只是他这样一直不肯放手,不光他不得安生,我也不得安生。”
李月娥想了想,道:“公主殿下可以问问驸马的心里话,也许驸马有话想对江小姐说,却没有机会,一直憋在心里,才会这么痛苦懊悔,兴许驸马把话说出来就好了。”
这次见到沈绉,发现他完全变成了另外一副模样,阴沉压抑,完全找不到当初开朗活泼的影子,李月娥很想知道原因,却一直无法问出口,即便问了,沈绉也未必肯说。都说酒后吐真言,这次倒是个机会,莫如借公主之口问一下。
安平点点头,看了看四周,吩咐侍女全部退下,这才问沈绉道:“你一直跟我说对不起,为什么?”
沈绉没有应声。
安平掰了掰被握住的手,沈绉立即条件反射般紧紧握住,道:“对不起,桐儿,可不可以不要走,让我再看看你……”
安平听到沈绉又开始说对不起,忙问:“为什么?”
眼泪从沈绉的闭着的双眼中流出来,只听他含混不清道:“我怕我会忘了你,画像被我弄丢了,我再画你,却怎么都画不像,我有点想不起你的样子了……”
安平和李月娥闻言俱是一惊,安平接着问道:“你想不起我来,那你想到的是谁?”
沈绉又不出声了。
安平以为沈绉又睡着了,再次掰开两人紧握的手,想如前几次一样把他弄醒,可这次,沈绉却没有再醒。
安平不甘心,摇了摇沈绉,沈绉还是没有反应。
安平想了想,对李月娥道:“我知道了,李师父,你帮我看一下他,我去去就回。”说罢奔出房去。
李月娥看着沈绉,万般情愫纠结成团,沈绉的脸上还挂着泪珠,想伸手帮他擦去,最终却没动,只是站着。
不知过了多久,沈绉翻了个身,嘟囔了句:“水,给我水。”李月娥倒了杯茶,扶起沈绉,小心喂他喝。
沈绉闭着眼,喝完水,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师父,见到你真好。”
“咚!”李月娥的心被重重地敲了一下,砰砰地跳起来,柔声问道:“你不是要我离开的吗?”
沈绉往旁边抓了几下,李月娥伸出手,沈绉抓住后露出安心的笑容:“其实并不想让你走,这里很冷,我想每天都看到你。”
李月娥的心忽然变得很柔软:“好,我不走。”
沈绉终于安心地睡着了。
安平出房后,带着侍女打着灯笼,直奔沈绉的书房。在书房中翻出几张江桐的画像,江桐的面容还是那么地美丽,只是表情不再恬淡欢喜,有的是生气,有的是伤心,有的是冷漠,并没有翻到其他女子的画像。
安平感到疑惑不解,回到卧房后看到李月娥正在给沈绉盖被子,动作自然,桌上还有用过的杯子,心中警钟“咣”地响了。
安平心中翻腾不已,如果驸马心中所想之人就在身边,那他每天都能见到,根本没有必要画像。江小姐很美,能取代她的人必定姿色极佳,除去她自己,府中最有嫌疑的就是李月娥!
很显然,李月娥比她更会照顾驸马,即使李月娥不懂宫廷礼仪,整天舞刀弄剑。细细想来,驸马曾为了李月娥跟她翻脸,当时因为他们是师徒关系而打消了怀疑,没有深究,可李月娥的年纪确实比驸马小,认一个比自己年轻的女子做师父,驸马的动机很可疑。
安平捺下怀疑,问李月娥:“李师父,驸马有没有说什么?”
李月娥不敢看安平,把一缕头发往耳后顺了顺,低声道:“只说口渴,喝了杯茶就睡了。”
安平见李月娥神色不对,有些慌乱,不动声色道:“有劳李师父了,早点回去歇着吧。”
第二天早上,沈绉醒来,感觉头疼欲裂,揉了揉太阳穴,打算起床上朝,突然发现自己躺在安平的龙凤床上,立时清醒过来,皱着眉头回想昨晚发生的事,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旁边等候的侍女见驸马醒来,忙上前伺候梳洗,收拾好后,领去见安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