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仍然在不知疲倦地响着,肖枭直接关了机,起身走出了咖啡馆。
李恪赶回家的时候,还在坚持不懈地联系他。肖枭没事可做,打开手机地第一秒钟,李恪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他没好气地接起来:“够了。”
“真的很抱歉,”李恪说着,在房间里解开了衬衫,“要不我们改天再约?时间你定。”
“不了,”肖枭说,“我其它日子都不想见到你,就赶今天这倒霉日子吧。”
他要是当时能知道对方那位受气包会是自己相伴一生的丈夫,可能说话的语气会稍微温和一点点。
“好,谢谢你。”李恪说完,放下手机飞快地冲了个澡换上衣服,倒在床上等着肖枭过来。
如果这一次他们能够顺利地如约见面,肖枭还不会那么怨恨李恪。
这回,他又在包厢里等了一个小时,还是没等到人。
肖枭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一脸很不好惹的样子,最后一脚把桌子给踢翻了,潇洒地扬长而去。
李恪迷迷糊糊地一觉醒来,天色已经暗下去。他眨了眨眼睛,突然从床上弹起来,抬手看着表,发愣了。
那种感觉就像是学生时代的时候,你早上七点要上早自习,一觉醒来发现已经八点半的绝望和无助。
李恪着急忙慌地去拿手机,一个来电也没有,不过拨肖枭的号码,已经拨不通了。不是不接,是根本拨不通。也就是说,他已经把李恪拉进黑名单蹲小黑屋哭了。
李恪叹了口气,把手机扔向了床头,翻身接着睡沉。反正都拉黑了,等他先补个觉再去补救好了。
李恪睡到半夜醒来,睡不着了,心里记挂着肖枭,翻来覆去地再没有睡意。
要是和枯叶蝶的交接任务做不好,上面知道了,他不光会失去这个机会,可能职位还会不保。一想到这里,他心里就焦虑得没有着落。
李恪写了一封诚恳的道歉信,发到了肖枭的邮箱里,只寄希望于肖枭不要把自己的邮箱账户也拉黑。
他等到早晨,也没有等到回复,却等来了领导的电话。
李恪看着来电显示,万念俱灰地接起来。
电话那头传来领导的声音:“小李,很不错,继续保持啊!”
“好的,”李恪应了一声,反应过来顿时一脸懵,“什么?”
“那边的接头人对你很满意啊,”领导说,“枯叶蝶是我们最重要的合作伙伴,你们的关系必须要好!”
听着领导慷慨激昂地陈述深海和枯叶蝶的合作大计,李恪沉默着不知道该不该说他们昨天根本没见面。
李恪看着手边的肖枭的资料,盯着他的照片发愣,手机里的声音一句也没听进去。
这个人看着很年轻,当然实际也很年轻,比他还小一些。肖枭的五官奕奕有神,很有英气,李恪能搜到的每一张照片,肖枭都在笑,那种让人看了很舒服且快乐的笑容,这是他从前很少看到的,也和他昨天在电话里听到的声音很不匹配。
他不知道肖枭为什么会告诉上级他们的见面很顺利,可能笑里藏刀,苦日子在后头。
不过既然肖枭装傻,他也就较真不起来了。李恪等着肖枭回复自己的邮件,等了一星期也没等到。
一星期之后,各大组织的接头人一起聚会应酬,李恪第一个到场,挑了一个偏角落的位置坐下,拿着手机看资料。
这种捞人脉的聚会,没有人会愿意坐在角落,大家都往中间凑。偏偏有个人一屁股坐在了他旁边,也没有要和周围的人打招呼的意思,仿佛出席这个活动仅仅是为了完成任务。
李恪抬头往旁边看了一眼,这一看,故事就开始了。
那天,肖枭穿着一套休闲的深蓝色运动服,夹杂着白色和红色的条纹,看起来更年轻,甚至对于出席这样的聚会而言,显得有些稚嫩了。
肖枭正趁某组织的代表讲话,低头偷吃着一块芒果蛋糕,吃得嘴角都是奶油,也顾不上擦一擦。
李恪抽出两张卫生纸递给他,想着借这个机会好好给他道个歉。
话还没说出口,肖枭把卫生纸接了过去,抬头看了他一眼,笑起来:“谢谢啊。”谢完之后又继续低头啃那块蛋糕了。
李恪暗暗叹了口气,原来肖枭根本不认识他。
整个聚会的过程中,都有人频繁地走过来给圈内交际小红人敬酒,每一位组织的代表,都知道李恪的能力,当然,除了那位吃完自己盘子里的蛋糕还偷吃了李恪盘子里的蛋糕的肖枭。
“我这里还有一块,”李恪把一个草莓蛋糕放到肖枭面前,“给你。”
“好人一生平安。”肖枭对他拱手拜了拜,模样活像拜把子。
肖枭咬了一大口,终于抬起头来:“为什么他们都来找你敬酒啊?你已经喝了七杯了。”
李恪心想您也是够无聊的,没事数我喝了几杯,他想了想说道:“可能我酒量比较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