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看来,好像也不完全是张雪崖的错?孔子号不确定地想。
“好吧,不管什么原因,你必须要把他变成积极向上好少年。”孔子号站起身,摊开双臂,“所以,咋办?”
谢霜雨抿了抿嘴唇,沉吟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要扭转一个人的性格,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他已经在往好的方向上走了,你要给他时间。”
孔子不开心,并不能完全理解人类的复杂想法。它们智能就很简单,把核心程序重新编码就可以改变性格,为什么人类要这么麻烦?
但谢霜雨也不是像表面那样淡定,他不能确定张雪崖开始对学习感兴趣,是单纯为金钱所驱动,还是因为真的开始从学习中获得乐趣。
还有另一点,张雪崖在学校不受欢迎,除了几个同样是混混的死忠粉外,并没有朋友。
这样可不行。谢霜雨脑中小灯泡一闪,想到一个主意。
初三的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九月下旬,张雪崖已经习惯每天按时上下学,一周四次补习。
他的理解能力并不差,数学物理稍稍有起色;英语底子实在太差,暂时看不出进步;语文背背诗词典故,做做试卷,差不多能接近及格;
政治历史按照划的重点背书,也能做出一两道大题了,就是选择题正确率有时还没瞎蒙的高;
化学是新课,不存在基础问题,他跟着一点点学下来,做作业几乎不会出错,算是最令谢霜雨欣慰的一门课。
周末谢霜雨的课排得很满,有时候除了一对一进行辅导,他也会安排两三个程度差不多的同年级学生上小组课。
小组课一般是在他家里上,一对一则看学生的需求。
谢霜雨租的房子三室一厅,卧室在最里边比较私密一些的位置。剩余两个房间,一个做上课用的教室,另一个是书房兼自习室,教室和自习室有监控,如果家长有要求,谢霜雨也会把上课时的视频发一些给家长,以便让家长放心。
总而言之,深蓝老师是个非常专业的家教。
傅嘉意和陈文轩认识关系还算可以,被安排一起上课没什么问题,可当他们看到张雪崖推门进来时,惊得差点没从椅子上跳起来。
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张张张雪崖?”陈文轩看了又看,确定自己没出现幻觉,“深蓝老师,他为什么来了?”
“陈陈陈文轩。”谢霜雨学他说话,“你为什么来他就为什么来。”
陈文轩难以置信,“怎么可能?他,张雪崖,补课?”
光听说张雪崖这段时间每天按时上课就很令人不可思议了!怎么可能还会请深蓝老师补课?
“我不能补课?”张雪崖在桌边坐好,斜眼看他,语气凉凉,“你是三十七中的?”
陈文轩瞬间气弱,“我五班的,我们碰见过十次以上。”不知道他叫什么也就算了,至于连他是三十七中的都不知道吗?
谢霜雨将学习资料发给他们,看了下时间,“五分钟后上课,你们可以联络下感情,以后会经常一起上课。”说完就出去了。
张雪崖翻看刚发的物理资料,发现上面的大部分知识点自己都不知道,更别说后面的练习题,心中烦闷又起,想到以后要和别人一起听课,不能一对一辅导,更加烦躁,紧皱眉头,看起来超凶。
真的一点联络感情的意思都没有。
傅嘉意坐在他边上,从他一进门就没抬起过头,惊慌得跟个鹌鹑似的。
这气氛弄得陈文轩也不敢说话了,只能默默看资料。
谢霜雨贴心地给三位同学留出空间交流感情,但三位连吭都没吭一声。
五分钟眨眼即过,随着谢霜雨进门,傅嘉意和陈文轩提心吊胆的心情才放松下来,认认真真听老师讲课。
这三位的物理都差,并且烂得如出一辙。
差到什么程度呢?
如果按全科成绩算,陈文轩是学民,傅嘉意是学渣,张雪崖是学弃;如果按物理成绩,不好意思,在座都是学弃。
谢霜雨只能当他们从头学物理,一点一点教。幸好三个人都不算蠢,从头教把知识点讲透彻了,接受得挺快,当堂就能做些简单的练习题。
休息时谢霜雨会给他们讲些物理小故事,数学趣闻。
以前他们压根听不懂老师讲课的时候觉得物理太无聊太枯燥了,人为什么要学物理?现在都能听明白,能自己做对题目,还能在课上举一反三,用物理知识解释生活现象,顿时有了学物理的自信心。
“原来物理这么简单。”陈文轩摸摸脑袋,有些兴奋,“以前我怎么觉得它那么复杂,现在想想根本不难啊。”
“是啊。”傅嘉意小声嘀咕,“我现在开始喜欢物理了,很有趣。”
张雪崖不参与讨论,皱着的眉头却放松下来,显然心情也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