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霜雨趁机鼓励道:“其实各个学科都有自己的规律与道理,你们只要一开始理解清楚它们的本质,一步一个脚印,就会发现什么都不难。而正是这些学科共同作用,我们的世界才得以进步。”
趁热打铁,谢霜雨讲了一个例题后又出了一道更为复杂的题目,让他们小组讨论。
三人共用一张长桌,张雪崖在中间,傅嘉意、陈文轩在两边,两人没办法夹着张雪崖隔空对话,不禁有些尴尬。
但心中涌动着关于物理问题的奇思妙想,想要表达的欲望战胜了恐惧,傅嘉意率先开口,有些扭捏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因为紧张,她表达得不是很清楚,陈文轩没理解过来,一脸懵逼,下意识地看向谢霜雨,指望老师解答。
谢霜雨却朝张雪崖抬了抬下巴,显然希望对方说说自己的理解。
“我想得跟她差不多。”张雪崖慢慢开口,将傅嘉意的方法用更清晰有条理的语句重新说了一遍。
陈文轩这下明白了,忍不住夸道:“原来是这样,我怎么没想到?你们俩可以啊!”
傅嘉意害羞得脸一红,张雪崖面无表情。
接下来是化学课。化学是初三刚开的课程,现在还在学习元素周期表和最简单的化学方程式。五班化学老师负责,陈文轩认真听课并不会出现障碍,八班化学老师虽然课讲不清楚,但初中化学简单,谢霜雨稍微提点提点,傅张两人自学也能学得很不错。
因此,谢霜雨给他们准备的化学资料更深一些,力求让他们将已学知识根深蒂固地理解透彻,涉及到对应的习题只要不过分超纲,都能做到尽善尽美。
张雪崖的学习能力出乎意料地强,是三个人里化学最好的,课上反应速度比两人快,还能带动课堂氛围。
这样的小组课进行了两三次后,张雪崖渐渐改变想法,虽然很不习惯有同桌,但三个人一起学习也不算讨厌。
慢慢地,课上小组讨论时三人的话更多了,会互相交流,有次化学课张雪崖甚至给傅嘉意讲解题目,这可真是令人惊喜的变化。
很快到了月考的时间,考前谢霜雨安排三人一起自习备考,傅嘉意和陈文轩讨论问题,遇到了一个想不通的点,张雪崖在边上看了一眼,自己默默琢磨了好一会,后来很是高冷地跟两人透露思路。
趁张雪崖去卫生间的空隙,傅嘉意低声道:“我觉得大家以前可能误会他了,他人挺好的。”
陈文轩扶扶眼镜,“他确实跟传闻里不太一样,是还不错,但还要继续观察吧。”
“什么传闻?说他特别暴力、凶、逃学、爱惹事?”
傅嘉意和张雪崖同班,对这些八卦知道得比较多,她回想这段时间张雪崖的表现,摇了摇头,“他以前也不像传闻那样人渣,就是喜欢打架逃学而已,况且他现在变了。”
陈文轩压低声音:“打架逃学而已?”
傅嘉意作为差班学生对打架逃学司空见惯,在陈文轩普通学生眼中打架逃学已经是相当恶劣,虽然这样想,但他却话锋一转,“你说的也没错,而且他好像还挺聪明的,那我们能和他交朋友?”
傅嘉意立马怂,小声说:“我,我不敢,你不怕他?要不你先?”
陈文轩当然不能在女生面前怂,立马拍着胸脯道:“好,我先就我先。”
这时门吱哇一声被推开,两人吓了一跳,张雪崖一瘸一拐地进来,看了他们两眼。
这俩人搞什么鬼?
作者有话要说:崖哥本质上是个好人。
☆、二零二零10
陈文轩信誓旦旦,但当张雪崖目光一扫,他所有的话就卡在嗓子眼里死活吐不出来,最后自我安慰,还是学习要紧,先学习!
月考卡在国庆节前,月考后就是大长假,三十七中初三的很多学生压根没心情复习,八班的学生更是有人考试那两天或请假或翘课或交白卷,总而言之把班主任气得不轻。
国庆节对于很多学生来说是个放松的好日子,但对于想要逆袭的学生来说是个补习的好日子,谢霜雨的排课有一对一,也有小组课,从早到晚相当满。
张雪崖、陈文轩和傅嘉意天天一起上课自习,悄无声息地建立起革命友谊。
国庆节一结束,整个初三愁云惨淡,这是升入初三的第一次月考,校领导和各班老师格外重视,初三教学楼层的公告栏里贴着红榜和黑榜,按照排名公布年级前五十和年级倒数五十。
红榜的名字大多是一班的,零零散散夹杂着一些普通班的学生,陈文轩的名字在第四十一位。
傅嘉意没上榜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她盯着红榜上的名字,暗自握拳给自己加油鼓气,总有一天她的名字会出现在红榜前十——不,前三!
她在黑榜的最后一排看到了张雪崖的大名,黑榜是名次倒着排的,第一位是倒数第一,依次下来,最后一位就是倒数第五十名。
黑榜有一大半的位置都被八班包了,倒数第五十在八班不算差,估计能在平均分以上。
各班还没公布年级成绩排名,这榜单一贴出来,令很多学生吃了一惊。
“卧槽张雪崖?”有八班的学生指着黑榜,“他考得比我高!”
“倒数五十,我数数我们班的人名。有三十四个,那就是我们班第……第几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