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尘音疑惑地看了一眼流照君的背影,手指戳了戳抱着自己的紫荆衣:“小师叔这是这么了?我看他这些天都不怎么高兴。”
金鎏影狠狠地揉了一把墨尘音的发顶:“还能有什么事儿?作茧自缚了呗。玄君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了解?我有时候都觉得墨小四你都比玄君认得清现实。”
墨尘音恼火地瞪了一眼金鎏影,拍开他在自己头上肆虐的手:“没办法,可能师叔祖当年太自闭了吧,把小师叔养成这么天真的性子。”
“其实这样也好,虽说人肯定要成长,但慢一些,保持着这样的纯洁也不错。至少,能欢快些。”紫荆衣叹了一口气,有一个天真的小师叔,其实也是蛮开心的,就是让人操心。
跑到疏楼龙宿的雅苑,流照君毫不客气地推门而入,让正在“吞云吐雾”的龙宿瞥了他一眼,随即又转回头,继续悠闲的在窗边贵妃榻上翘着二郎腿:“这么没礼貌,吾可以向礼执令告状的。”
坐在疏楼龙宿身边的椅子上,流照君认真地盯着疏楼龙宿,不禁把他盯得毛骨悚然:“我要向你询问些事儿,你一定要认真考虑后再回答我。”
疏楼龙宿将腿放下,稍稍端正地坐好:“汝问吧。”
“若是你明知道有一件事情不可为,但偏偏就是想为呢?即使所有人都反对。”
“做事随心,不违心即可。他人之言论算得了什么?”
“你怎么看待男子与女子的分别?”
“男子与女子并无差异,不过色相不同,偏重不同。才华能力才是一个人价值的体现。”
“若是你明知做了一件事之后,有太多变数,可能是完全打扰了别人正常的生活方式了呢?你会不会去扰乱?”
“世上有太多的事情了,瞻前顾后要不得,既然打算去做了,就别管坏的方面,让他往好的方向发展不就行了?难道汝还要在做好事前想想会不会遭人报复?那真是想太多了。难道就因为顾忌汝就不干好事了?”疏楼龙宿难得来了兴趣,放下了烟筒,兴奋地看向流照君,“刚刚汝问了吾许多,吾也有问题。”
流照君心中终于放晴,听到疏楼龙宿有疑问,先是惊了一下,怕他又套自己的话:“事先说明,我的预言已经被师尊封印了,别指望了。”
“谁问这种事儿了?”疏楼龙宿才不管这些呢,他更关心靖沧浪。刚刚流照君有问过男女之别,难道是察觉了靖沧浪的心思,在考虑他了?奈何同为男子,男子结契异于常人,所以来问自己?
越想越有可能,疏楼龙宿眼中的兴奋都快掩藏不住了,嘴角的笑容更是灿烂,两个小酒窝可爱非常,自己一定帮靖沧浪拿下流照君!
为了顾及流照君的薄脸皮,疏楼龙宿稍微思索了一下,怎么让话更委婉些:“汝认为姻缘为何?”
“有情之人,终成眷属;命中注定,缘深情深。”
“若是选择道侣,选择为何?”
“知己知心,相敬如宾,相伴相随,视之如命。”
疏楼龙宿想了一下,就靖沧浪那个样子,肯定是爱护流照君的,这点过了。
“品行呢?”
“端方君子,言行如一;齐家和谐,不忧多寡。”
大只鱼那性子,简直不要太正直,在族内也是族长呼声最高的,这一点也对得上,肯定是大只鱼了,成了!
流照君被疏楼龙宿的几个问题问得疑惑非常,难道龙宿有喜欢的人了?没听说过啊,难道是剑子?!不会吧!
疏楼龙宿笑容更深:“汝现在所思?”
“从心,做我想做之事。”流照君已经认清了自己的内心,当即站了起来。
“恭喜,快去吧。”快去和靖沧浪表白,这样就成了!
“好的,我这就去筹备银两,去青楼赎人。”
“嗯,嗯,嗯?”疏楼龙宿最后一声抬高了音量,惊得差点没从塌上摔下来,怎么会是青楼?靖沧浪卖身啦?
“是啊,我在青楼中认识了几个好姑娘,蛮可怜的,打算救她们出来。”流照君低头毫不客气地直接满屋子搜刮疏楼龙宿的钱财,然后就跑了。
疏楼龙宿愣了一下,手中的团扇都不摇了,反应回来时流照君已经跑了,急得在原地转了几圈:“完了完了,流照君莫不是喜欢上了青楼女子?傻鱼怎么办?”最后一顿脚,跑了出去,先找靖沧浪再说。钱财?那玩意儿重要吗?再不行就让剑子卖身!
流照君卷了龙宿的钱就跑了,半路上遇到姬云裳,直接拉着她就跑:“走,咱们去赎出那些姑娘们。”
姬云裳一听,顿时高兴地直点头:“好啊好啊好啊。”说着也不要流照君带,大轻功直接甩起,和流照君两个人前后冲出了学海的大门。
那边,疏楼龙宿见到靖沧浪还在自己小院子里不急不缓地练剑,直接上前抓住他就往外面冲:“练练练,流照君去青楼为女子赎身了,可能还回去提亲迎娶呢。”
靖沧浪脑子蒙了半天,也不知自己心中到底是怎样的心情,挣脱了疏楼龙宿的手就往大门口化光狂奔。
这么大动静,太史侯怎么可能不收到消息?在靖沧浪和疏楼龙宿也追出去后不久,太史侯也是身影一闪,冲出了学海大门。不是休憩的日子,居然敢往外边跑,这几个人可真是不相话!自己一定要逮他们回来。
流照君和姬云裳很快就冲到百花楼,白天的百花楼依旧宾客如潮,生意红火。
“老鸨呢?”流照君此时腰缠万贯,直接点了花枝招展的老鸨,把那些客人们全部赶走,“我包场了。赎人,所有想要赎身的姑娘们我都帮赎了。”
一堆财宝如同垃圾一样随意地扔在地上,老鸨眼睛都快黏在财宝上了,这是多少钱啊,足够买下这整座百花楼了:“姑娘们,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