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无病怒道:“狗杂种们,光说不练,倒是来啊,长着张嘴就是用来放屁的吗?”
那瞎眼汉子被气得浑身颤抖不已,咬牙切齿,而后,那络腮胡汉子在其耳边低语了几句。便桀桀笑了起来,开始往前走去,手中还多出那颗元珠,一步步的踏入到陷阱之中。捆绑的利刃被埋的还是比较深,并且也间隔了一段距离,所以暂时还未被其发现不妥。只是,进入陷阱的只有一人,那络腮胡汉子就这么定在了原地,双臂环胸。
那瞎眼汉子果真是个求死的主,嘴中不停的念叨着“小杂种”、“屠村”等等恶毒的言语,赶赴黄泉的路上,也没个消停,着实是惹人生厌。也不知道是投胎的时候给撞坏了脑袋,还是前世就是那长舌鬼,就是个聒噪不已的蠢货。某处树木背后,一道身影轻微的晃动了一下,但最终还是停了下来,仿佛已经要按捺不住。
常无病的脸色愈发阴沉了下来,看样子他是不打算入瓮了,再这样拖下去,己方的危险只会愈发增大。于是便狠下心来松开了踩着树木的脚,一瞬间,一直被压弯腰的树木好似瞬间挺直腰杆一般,带动着绳索,飞快收束,转瞬至今埋藏在地下的绳索、捕鸟网以及诸多利刃,同时朝着瞎眼汉子而来。这个变化实在是太过迅速,让其有些措手不及,加上树干旁两人的合力配合,短暂的奔跑之后,数道利刃就已经深深扎进了汉子的身体当中,捕鸟网还将其固定在了树干之上。剧烈的疼痛使其发出一声尖叫,同时也是清醒了几分。手中元珠变为利刃,朝着捕鸟网割去,只是被禁锢的太厉害,动作有些别扭,很难割破。于此同时,手持锋利柴刀的常无病如同蓄势完成扑向猎物的猛虎一般,飞快奔袭至瞎眼汉子身边。
在看到这一气呵成的一系列动作之时,络腮胡汉子有些惊讶,眼见常无病的动作,其动作也是半点不慢,势大力沉的脚步踏在地面上,去势迅猛无比。
那瞎眼汉子发觉身中陷阱,一时难以脱困,便已知道哪里不对劲。朝后怒喊道:“邹狗,你……”
只是话音未落,常无病便已经一刀斩向其脑袋上,感觉到凛冽的刀锋,瞎眼汉子只来得及微微侧过脑袋,一瞬间便被削去了小半颗,一声惨叫声再次从其喉咙间迸发而出,随之柴刀砍进树木的铿锵声也被掩盖了过去。
斩击力度非常大,以至于柴刀都已经深嵌树木之中。而络腮胡汉子,已经举着拳头朝这边轰来,常无病不管不顾,双手死死攥紧刀柄,一下子拔了出来,改为右手持刀,左手护住脑袋,瞬间发力,一记斩击再一次挥舞而出,这一次精
准无比,从后颈处,死死嵌进了瞎眼汉子身体当中,眼看着其便是一命呜呼。
分秒不差,那络腮胡汉子也是一拳击打在了常无病脑袋上,将其打飞出去,形成一道漂亮的抛物线。只不过,飞在空中的人,情况可就不是那么美丽了,只此一下,常无病便是七窍流血的惨淡情形,更是感觉脑海之中仿佛有无数的洪钟大吕齐齐敲响,声势浩大、杂乱无序,直叫人倍感头痛欲裂。飘落的身体在地上弹了三弹,而后略微挣扎一下,便两眼一百,昏死过去。
这一切其实也就是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这场以伤换命,甚至有可能是以命换命的博弈,瞬间便已经完成。躲在树木背后的众人,也都亲眼得见了这场战斗,最开始躁动的身影,便是常德发,此时起心里,对于常无病,少了些许怨怼,多了几分敬佩。众人呈现半包围的态势,将常无病死死护在后面,手中都攥紧了从家中拿出来的柴刀,此时握刀的手,也更加紧了几分,给那络腮胡汉子留下了反身离去的道路。
那汉子撇了撇嘴角,显然是有些不屑,不过,要同时与十几人战斗的话,确实也不会太好受,况且是一个个力劲不小之人。
这络腮胡汉子,只是匆忙一拳,就让常无病不省人事,众人也是有些忌惮的。因此一直就保持着对峙之势,那汉子不紧不慢的将瞎眼汉子手中的元珠拿了过来,连同手上的戒指也一并抠了下来,也不去管他的尸体,把玩了一下,将其重新化作一柄利刃。常家村众人见到这样的奇妙景象,便已经倍感惊奇,甚至有些贪婪,但也不敢轻举妄动。
络腮胡汉子入手元珠之后,倒也不是惧怕这些乌合之众,因为他知道,每颗元珠,都会有一种甚至是好几种可以消耗本源之力,来施展的强大能力,只不过用在这些“凡夫俗子”身上,有些得不偿失。刚刚那蠢货并未动用,准是因为疼痛难忍,再加上被禁锢,视觉也被剥夺,所以才会反应不过来。但自己从头到尾,好像都没必要与这群村民们过不去,他只是匆匆过客,而这些人,注定是要老死在此地的。那颗水元珠,对于穿越沙漠来说,其实并不是那么重要,之所以忽悠那人来,便是想着其已经手握一颗,能够将水元珠交由自己保管,只是那人太过贪心,而且也太过蠢笨。之前穿越那片森林,需要搭他的顺风车,而现在,他已经无甚作用了。现在好了,彻底死绝了,即便是背后有大家族,只要自己妥善使用这颗手中元珠,就不会被人盯上。
一番思虑过后,络腮胡汉子将利刃重新幻化为元珠,收进戒指之中,什么也没说,就这样转身离去。此地重归平静,只剩下面露迟疑的众人,以及不断淌血的一具尸体,和昏迷不醒的常无病。放任尸体在这里腐败,也终归不是个事儿,毕竟可是在自家村子附近,于是一部分人留下来将其挖坑草草掩埋,另一部分人,则是带着常无病往回赶去,抵达了老村医医馆。
老村医经过一番检查之后,众人一颗悬着的心也是放了下来,受伤比较严重,但所幸是没有性命之忧的。于是这一对难兄难弟,就这样齐整的躺在了医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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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躺,就是半个月,在这期间,常风已经恢复了许多,下床走动已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常美丽也干脆从家中,搬到了医馆安顿下来,然后医馆的生意就好似一下子更好了些,也不太明白这些人,是上杆子想让自己有病不成?只不过即便是来到医馆,通常也是见不到常美丽的。坚持想要照顾常无病的常美丽,终究是力量有限,许多事情,都并不能做的很好,只得让常风或者是老村医给搭把手。开始的时候总是有些扭捏,不太愿意,常美丽其实自己也清楚,让哥哥那样无助,并不是老村医的错,即便没有常风,哥哥也仍旧是会在家里闲不住。
在初见到哥哥落得这般境地的时候,常美丽根本忍不住落泪,经常就是如同泪人一般,只是哭,好像也是非常消耗体力的事情,过度悲伤,也容易病倒,最终在老村医的劝导之下,情况才有所改善,只是常美丽,眉头紧锁的时间,越来越长,也变得更加的沉默寡言。在这期间,也学会了许多以前不曾做过、不曾想过的事情,比如用长巾给哥哥擦拭身体,当然,身体是由常风拖着的。常无病不仅高大,而且还很壮硕,得益于自己的劳作,还有一些个抓野味的手艺,吃这方面,可以从来没有亏待过兄妹两。抚摸上去,常美丽时常会不禁发呆,好似家中顶梁柱的哥哥,竟也有倒下的时候,瞬间仿佛是天都塌下来一般。好在一些农活,有村里人的帮衬,自己从家中搬到医馆,些许不便,总会有,却也得到了许多照顾,同时还可以待在哥哥的身边。
重新夺回来的水元珠,被村里人重新安置在了水塔之上,修葺一番,便一切运转正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