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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尚本是前来接她出逃,避过这祸事的,可是没有想到,事情的关键刘敬宣却囚禁在她的庵中。就算是封尚再心思单纯,也知道此事定于支妙音有关,便质问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只好把事情和盘托出。

自从桓玄收了荆江二州,又分了一半徐州,司马道子就不能再允许这个人继续膨胀下去,又听闻支妙音与封尚过从甚密,便要她去荆州假意赴宴,实则是试探。

没有想到,同时,刘牢之也前去拜寿。料定了司马道子必然会因此,果断出手,不留后路,她便打定主意,来个一石二鸟之计,让封尚放弃所有,只与她做个逍遥的神仙眷侣。

只是她这条计策,是要斩断封尚的其他情愫,那便是谢珝一日不死,她便一日不能安心。若是她支妙音真心所爱之人,心中还惦记别人,那么绝不可以原谅。

于是她游说道子,以刘敬宣为人质,囚禁在自己府中,再不断向刘牢之施压,不踏平新安,便再难见儿子。另一边,就只要等着封尚前来救人便是了。

只是没有想到,封尚并不是来救刘敬宣的,而是来救自己的,诧异之余,她心中生出些悔意,可是事到如今,如果不能狠下心来,就功亏一篑了。

倘若自己和刘敬宣同时消失,怕是他们还未出建康城,就会全部被绞杀在街市之上。所以若是封尚不想自己有闪失,便只能看着谢珝等人死在刘牢之的马蹄下。

于是她要封尚选,现在带走刘敬宣,解新安之围,救谢珝。还是把刘敬宣留下,抛弃所有,跟自己在一起。

封尚当时的表情她至此刻都不曾忘怀,那种愤怒,那种绝望,那种难以置信。

两人如何大吵大闹,将话说的毫无余地,已经记不得了,只记得,最终封尚毫不犹豫带走了刘敬宣。

原来,在他的心中,还是谢珝占据了更重要的位置。

如今,想要争取的人,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那么自己还苟活于世,有什么意思呢!若是他走的慢些,想必在黄泉路上,还可以追的上罢,不如问问他,如今,还是否愿意和自己在这地府之下,做一对鬼鸳鸯。

城墙之下,仿佛开了一朵世上最为鲜艳的花。

在三军都没有反应过来之际,陶姜先生给顾恺之将军递出了眼色,于是在顾将军响亮的攻城号令下,新亭的大门被攻破了。

第69章

新亭被破,建康城门便犹如大开待客一般。经过数日的鏖战,几路人马冲杀进了建康城,随即没有片刻犹豫,直奔相府,捉拿司马道子。

这其中,只有谢重的人马不急着向相府进兵,而是转着圈的像是在四处搜寻。待众人在相府,挑下了司马道子“万代千秋”的金匾,将他五花大绑,押送到桓玄面前时,却满府里找不到司马元显。

想到上次来这府上的情景,桓玄不禁叹息,旧友已经不在,这府中的糜烂之色,也都一扫而空,怕是将来也会像当年父亲不在时,桓氏的府邸那般,荒废上一些日子,再被后世的人霸占而去。

正在他唏嘘之时,左右来报,谢重已在往寿山路上搜捕道司马元显等余孽,并在其拘捕时,一刀将他斩首了。

司马道子突然听闻儿子已经伏法,最后的一丝念想也断了,一瞬间苍老了数十岁,放声大哭了起来。

桓玄早已将当年与王恭被杀之时所有的关系人,列成详单,刚入建康城,便派手下兵士四处到各个府上抓人,一时之间天牢里住满了佞臣。

刘牢之在入城之前,生出疑虑,觉得事情越来越难以掌控,便偷偷让刘裕带领一支军马,去义兴接出刘敬宣。而他这样做,也是给自己留下条后路。

入夜,兵荒马乱的建康城,才终于安稳了下来,桓玄命人四处贴上了安抚民心的文书,将大军暂时安顿在新亭。又入宫觐见了安帝和太后,将朝廷的重任接到了自己手中。

没有下处的一行人马只好先在司马道子府中,做为据点,安排后续事宜。

陶姜先生马上提出,要妥善安置刘牢之的势力,以免乱中生变,其余便是如何将朝堂上的其他事宜重新分配整合,调派心腹前往各州府控制局势。

顾恺之也提出将北府军大权速速分散至边关各处,以免秦军趁火打劫,并且要派得力之人接受京口的部队,直至全部叛逆势力瓦解才能调遣。

众说纷纭,从兵士调派到朝堂纷争,全部议论完毕已经到了夜半,大事终于都基本敲定,连日劳顿,便不宜再久留诸将,桓玄便让大家去各自休息。

一时之间,堂上只剩下他和谢珝两人。

近来几日的战斗让桓玄短暂的忘记了封尚的事情,况且童儿已经去了,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于是心情也恢复了很多,况且现在大事已成,先摆平谢珝的心事才是重中之重。

桓玄将因当年之事下狱之人的名录交给谢珝,轻轻的道:“现在只剩下一人,还没有处置,不过我已经想好了方式,不知彖之可有兴趣。”

谢珝低头看了看那份名单,又抬头望向桓玄,点了点头。

桓玄道:“我要听从顾将军的建议,以朝廷的名义,将北府兵拆分成几块,分别送至边疆,防止秦军进犯。然后把双手空空的刘牢之派去会稽,让他做个内使。”

谢珝点点头,微微一笑,斜目看了桓玄一眼。

桓玄也笑着道:“就知道,你定然明白我的心。若是卸磨急杀驴,未免寒了天下人之心,但若是这驴不服管教,要踢他的主人,你说还能留么?”

桓玄说完就上前一步,搂住了谢珝,轻轻的道:“彖之,我为你所做的一切,也就只有这些,若你还想要别的,只要你说,我绝不会拒绝。”

谢珝懂他的意思,却不愿在此时理会这些,只打算自己一个人静一静,再去老师的灵位前,祭奠一下。于是便挣脱了这怀抱,向殿外走去。

桓玄见谢珝如此冷淡,不明所以,只能在身后跟着此人,看看他究竟要去哪里。

可是谢珝对这司马相府甚是不熟,出了正殿,便按着一般府邸的安排,从左侧绕过正殿,去往后面的寝殿。于是经过左偏殿宴客厅的时候,身后的桓玄突然笑了起来。

谢珝本就有些不知所往,乍一听到这笑声,不禁受了一惊,肩膀微微抖了抖,就听到桓玄笑的更加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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