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帝放魔帝,考验众神佛仙,同样劳天界子民。二郎神告知,现天界不太平,虽考题有专属魔帝替身,但却因此测试出众神佛仙是否久留凡尘,思想被玷污,有的真动了欺瞒念头。
不觉达王爷府,白狐妹似乎熟悉此处与规矩,下人们见她欲行礼,却被她止住且一脸心虚。我始怀疑白狐妹来历,二郎神与哥哥竟未发现,真想知二郎神慧眼生来何用。他若不打草惊蛇还说得过,但他冷静得毫无疑心。我再细观白狐妹,点心上桌她常失态,但此次竟待王爷提醒方食,不毁形象。
我坐近她,细声求她授功法,她竟大声道:“事情都到这种地步了,还授什么功法?我是骗你的,我先前若不这么说,你爹娘定不让你兄俩出来。”
我兄俩傻眼瞪她,换来的却是无情冷落。她小啃点心品茶,移题至来魔界目的,令大伙更傻眼。王爷忽叹息道:“先前不是说了吗?孩子俩的二叔兴许就在魔界,各位一路劳累,客房已备,今日先歇会儿。不过,方才诸位有提及授功法,可是孪生兄弟想学?若不嫌弃,后院可借各位一用,但前提是,别搞破坏。”
他盯着我,似提醒莫如上回烧洞府般胡来。我心虚点头,但白狐妹不教,今时性子反常,这样的师傅拜不得。我兄俩一副可怜巴巴盯着二郎神,眨了眼示意,未料他疑惑半晌方悟。我等住同排客房,各安顿好方出外舒缓心情,却不见白狐妹身影。自她遇见王爷,情绪不稳,心思更难捉摸。敲响她房门仍无回应,兴许她补觉。
我返后院与哥哥聚,竟见白狐妹正与哥哥畅谈。此幕如心仪对象遭人夺,甚是不悦,但气的是房里无人,害我白跑一趟。哥哥行我处,为不让他自责,复笑向白狐妹问好,她却装高冷无视我。哥哥轻拍我肩,带我回避,细声道:“方才她告知,如今哮天犬归来,她反倒觉别扭,怕是要再续前缘,紧张了。人家是姑娘,即便胆子再大也盼着仰慕之人先开口啊!”
此言似有耳闻,却记不得是何人告知。模糊记忆示,那人是在亭中,且是后花园。但若白狐妹真喜欢哮天犬也得待到归位或恢复记忆方好办事,如今莫名其妙要我爱上不甚相熟之人,真让我难接受。哥哥虽是哮天犬一部分,但他已与哮天犬无干系,只是普通罗家大少。此行不知是对是错,害得我失去平凡清静,却成全了哥哥不再受病痛折磨。
入住王爷府不单助王爷篡位,还得打听二叔下落、引魔帝和习功法防身。但白狐妹先前说不教,她来此兴许为凑热闹。二郎神至,白狐妹二话不说离场,明摆不悦二郎神答应授功法,好在二郎神早早无视她,见他走远方细声对我兄俩道:“白狐妹不见了,眼前这位是魔帝所化,兴许是赶往洞府途中被调包了。暂别打草惊蛇,静观其变,我得通知王爷,你俩小心为妙。”
我兄俩倒吸口气,哥哥亦惊讶道:“难怪途中回首不见她,眨眼又现身后。”
原来自我兄俩降生,魔帝时刻留意,此行趁机而入,相信早晓我等为引其出洞。白狐妹不知去向,真令我着急。但魔帝怎晓白狐妹与哮天犬过往?
功法未学竟闹出这等事,兴许与它无缘。眼下寻白狐妹要紧,王爷早早带我兄俩与二郎神入宫,假白狐妹凭空消失。二郎神一入宫便感受到白狐妹气息,我等入大殿,忽闻白狐妹乐道:“你们真来啦?魔帝简直神机妙算!”
我等望去,白狐妹竟安然无恙坐贵宾席享点心。须臾,她蹦跳至我跟前道:“其实魔帝没想像中坏,瞧,他还备许多点心招待我呢!”
她居然为了点心向着魔帝,连白净净重伤之事都忘得一干二净,货真价实的傻大姐。她瞄王爷,二人似以神色交流,白狐妹再瞄哥哥处,只见哥哥点头,甚神秘。我无视他仨瞄二郎神,只见他与魔帝杀气腾腾互瞪,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针锋相对
王爷速打破此景向魔帝请安,我等亦随,魔帝命我等平身便走近二郎神道:“怎么?找到哮天犬来向本王汇报了?还把王爷扯入,似乎不妥吧?”
魔帝走近王爷,双手摁王爷肩上道:“没想到皇兄还开船载他们航海捞鱼,若遇见暴风雨,海上还有食人鱼,这么多条命在皇兄手里,皇兄可担当得起?神仙俩且不说,但凡人难自救,别忘了将他们一同救起。如今到达目的地,皇兄生于此,住于此,别迷失了方向,该与谁站一块儿,该与谁航海,不必本王多说了吧?”
王爷乃其兄,却被杀威风。他对魔帝极其恐惧与不安,口口声声说篡位,船未开就被暴风大浪卷走。他若真为魔界着想而篡位,确实得帮一把,但他势单力薄,子民在利益与威胁下选了魔帝,就凭几个外界人,恐难说服。而今魔帝功力大增,独可灭整个魔界,若魔界子民不服,便是大难临头。魔界子民领王爷好意,但忧惹祸上身而退避。
魔帝盯紧王爷,倒让王爷更冷静道:“陛下说的是,但此次前来陪他们寻白狐妹,既然找到了,这就告退。”
我等欲离,魔帝忽叫住,竟为请我等吃一餐。须臾,美食上桌,我等盯着美食不敢动,魔帝见了自然晓我等顾忌,笑道:“放心,没毒。本王若想加害尔等,早派人捉拿,再扣上入侵罪。”
魔帝此言盯紧王爷,白狐妹见状,大胆道:“陛下,他们来此除了寻我,还想寻罗家兄弟俩的二叔。敢问,此处可有一位叫罗修德的人?”
魔帝沉默半晌方道:“是有这么一个人,本王初见之,巧逢他与旱魃同归于尽。本王见他死得可惜,便度点修为复活他,未料与诸位相识,难怪他听闻罗家孪生兄弟就变了个神色。本王派他去请哮天犬,皇兄居然抢先一步,天下之大不敌缘分与天注定啊!”
听他废话之余,我等不经意进了食,却安然无恙,想必真多虑了。喝着吃着谈着,不知何时成了酒,把我等醉得不成样。我迷糊视大伙醉趴于桌,忽有人把我扛,离大伙远去,待我醒来,又卧另一洞府榻上。我猛爬起身,脑袋仍晕疼,朝光处望去,模糊见一人影,调清视线,竟是魔帝背对我,立洞口赏景。他晓我醒,走近我道:“今时的哮天犬竟无杀伤力,真想知道你会怎么自保。”
他步步逼近,我盯着晕疼脑袋倒退,只惜后方已是墙角。二郎神是神仙,兴许没那么容易中计且醉大殿,哥哥与哮天犬无关,他处境比我安全。
魔帝眨眼大脸在前,他双眉黑厚又翘,煞气重,看久了会做噩梦。他双目恨意浓,自信道:“你主人已自身难保,救不了你,也不再是本王对手,你们想顺利通关,本王偏不,谁让他一千多年前多管闲事!今日,本王再让你转世,他若有本事就继续找,把本王设于他的替身逮着为止!”
他的魔掌聚方术来袭,我一蹲,方术袭墙,以该角度是朝心头。我速爬起不回首狂朝洞口奔,达洞口方悟,再前便是深渊。我回首,魔帝立原地笑道:“逃啊!你若不在乎身边重要之人就跳啊!对了,你落凡间时,白狐妹与玉兔舍命相救,要不在轮回前带你答谢玉兔?”
我无视他邀请,再朝深渊望,魔帝启步来,我紧闭双目一跃而下,只求注生娘娘将我投胎到魔帝找不着处。高空飘凉,我却不觉有坠落感。我缓睁目,只见我一动不动仍悬挂半空洞口启步处。我回首望,只见魔帝以方术隔空将我定住。
他把我拉回洞府,却不客气将我摔于地,疼得我腰臀如裂。我揉着腰臀立身,他瞪我道:“真的不要命吗?”
被逼上绝路难免想不开,但他欲杀又救,兴许方才只是耍我。我壮点胆,不悦道:“那你把我捉来有何用意?”
他闻言笑道:“自然有用意,问多了对你没好处。这段日子就乖乖呆着,待二郎神与挑战期限擦身而过,本王自会还你自由身。你目前一无是处,若玩火自焚,这账是算不到本王头上的,想借此机会将本王扣上滥杀无辜罪,太天真了,不得已才留你条狗命。”
言毕,他一道乌烟去,洞府冷清得令我着急,引来腹痛。洞府四周被布上结界,二郎神同落难,指望不了。我盯着洞口,忽见前方飞来白袍人影,来者竟是老君。我未奔前,老君拂尘扫开结界,带着我眨眼归罗府。
哥哥与神仙俩早提行李归来,爹娘紧搂着我,我东张西望,却不见王爷身影。二郎神道知,王爷料到魔帝会出此下策,为防大伙被押,便命大伙装醉,唯我被蒙在鼓里,演得逼真。待魔帝将我藏洞府,老君隐身随,王爷续装睡早归寝,他仨被押往地牢途中趁机挣脱。
王爷知魔帝性子,但魔帝见他不顺眼,把我等带入魔界不说,出事了还呼呼大睡将一切置身事外,魔帝定趁机治他罪,虽不致死,但兴许因玩忽职守被禁足一年半载。
授功法之事次次泡汤,我独外散心,总觉魔帝时刻留意,令我毛骨悚然。
此镇有条夏凉大江,我行至河畔,巧遇青梅竹马,黄敏沁,乃二十二年前神仙仨说办丧事之家,夭折的是他兄长。但她家注定有男娃,她娘一年后怀上龙凤胎,她先出来了。我与她有段情,去年的今日我有差事,暂别她数日,答应归来便娶她,但未嫁入门她就给我戴绿帽。结束此缘,她嫁于那公子,却听闻她红杏出墙,把相公活活气死。
我不想再与她有瓜葛,悄悄离去便好。岂料,刚调头却被她发现,我顿半晌,她忽给我个熊抱,说了一堆忏悔之言惹人哀矜。好在我不吃她这套,挣脱她速命她莫近,她则立原地续诉苦。我无视她望别处,却见白狐妹喘气呼呼立树下,似刚远跑而来。
我欲行她处,黄敏沁捉紧我腕,苦求莫离。白狐妹又跑,且不断回首,似被人追赶。我弃黄敏沁,追上白狐妹,方知她被道长误成妖。我俩同跑,未料黄敏沁竟与道长同阵线赶来。
我等自大江跑到市集,风耳旁嗖,仍闻得街上大伙议论黄敏沁红杏出墙克相公,现吃回头草。白狐妹后方有道长,反议论我与妖在一块,有的说我负黄敏沁,被妖迷惑。黄敏沁倒得意,编谎大声叫道长把妖收了,还她相公。但识我者为我辩解,黄敏沁才是蛊惑人心的妖。
人海拥挤,我与白狐妹趁机逃到后巷,终甩道长与黄敏沁。我喘口气方追问道长一事,白狐妹略不悦道:“还不都为了你!二十二年前我独下凡寻你,人生地不熟,于林中遇那术士,他把我打伤,有理说不清,还逃了几里路,好在途中遇老君与二郎神。他俩化术士假与他同阵,说我往别处逃了,假意寻找,实际与我会合,还教我隐狐息。我仨启程寻你途中又遇那术士,他不信我是仙,使尽法宝查探,查不得果就赖着不走,费了好多时日方将他甩去。今日不知吹什么风,真倒霉,更奇怪的是,这么多年不见,他还是没变,明明是凡人,居然没老化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