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朕没有给你希望,可是你又何曾给过朕希望!?朕已经将最好的都给你了,是你执迷不悟!朕一次次的给你机会,是你自己害死了镇国公!”皇上怒道。/p
“父皇!”南宫承煜站起身,厉声道,“真的是儿臣吗!?是您容不得镇国公还是因为儿臣!?就算没有儿臣在,父皇难道就能容得!?”/p
“大胆!”皇上怒着指着他。/p
金銮殿外的高公公听着里面此起彼伏的争吵声,越来越激烈,声音也越来越高,外面的小太监都是身子一震。/p
高公公见势,随后拂尘一摆,给下面人了一个眼神,哪些人都往后退了数十步。/p
高公公也往后走去。/p
这宫中,就是该听的,听不到也要想办法去听,但是不该听的,就算话到了耳边,也绝对不能听。/p
高公公看了眼外面,轻轻的叹了口气。/p
终于,还是到了这一天。/p
南宫承煜和皇上的矛盾,就像是一直在隐藏,隐藏到一天,终于爆发。/p
皇上走下来,站在南宫承煜面前,声音低沉,怒道:“朕以为你能早些看清,却不知你到如今还是沉迷不堪!你今日能为了镇国公府来与朕争吵,朕问你!你的底线是什么!?是镇国公府!?你要记住,你是宸王,你的身份永远只能是宸王!你和镇国公府没有任何关系,曾经没有,如今没有,以后更不可能有!你的底线应该是宸王府,应该是大燕,而不是因为这样一件事,来与朕争执!”/p
皇上说的其他话南宫承煜或许没有听清,但他却眉头紧皱,极为痛苦的问了一句:“这样一件事……父皇,在您的眼里,这些事只不过这样一件事……父皇,儿臣实在不解……”话到最后,南宫承煜像是用尽了力气一般,他甚至有些不敢再听皇上接下来的话。/p
“朕知道镇国公骁勇一生,朕也给了足够的殊荣,便是大燕在一日,他也是一日的镇国公,这已经是朕能给的最大承诺了。在其位谋其职,并非是意气用事,你明白吗?”皇上道。/p
南宫承煜愣住了,就那样看着皇上,眼神中透着一种茫然,从心底而生的疏离感让他觉得有些陌生。/p
他没有想到这是面前之人会给他说的话。/p
也或许是早都想到了,但是心中却始终不肯承认这是皇上说的话。/p
帝王无情,这一刻尽显了。/p
南宫承煜身子颤抖着,往后退了一步,他抬头看了一眼皇上,闭眼。/p
皇上也不再出声,只是冷冷凝视南宫承煜。/p
南宫承煜退后一步:“儿臣明白了。”/p
皇上的面色微微动容,他想要上前一步,拍拍南宫承煜的肩膀,但最后却只是板着脸。/p
南宫承煜转身,有些失神落魄,他往外走去,推开金銮殿的门,看着外面的夕阳西下,照在眼前,真冷。/p
外面的小太监们看见南宫承煜出来了,赶忙退后一步,低着头,不说话。/p
高公公只是微微行礼,随后往金銮殿内走去。/p
南宫承煜离开了金銮殿离开了宫中。/p
这场闹剧被压住了,宫中和宫外知道司暮云出事,知道至今日宫中传唤的人少之又少。/p
太子看着南宫承煜从金銮殿内出,又看着南宫承煜默不作声的离开了宫道。/p
挺拔的身影在地面流出修长的身影。/p
暖日的斜阳挥洒在他的背影上,透着墨色长袍,金灿灿的,如同圣眷的光辉,明亮温暖。但在此刻,却多显了一分孤寂和清凉。/p
只有他一人顺着宽阔无垠的宫门走去,地上的白玉石照耀的璀璨洁白,地面上还有着公良文轩之前走来的鲜红血迹,宛若地上点点朱花。/p
宫中的远阳永远只是看的见摸不着的。/p
在宫中亦是。/p
君臣父子,人伦纲常,没有人能跨越。/p
先君臣后父子,这应该是每一位皇室宗亲应该明白的道理。/p
但宸王似乎并不明白。/p
他的一意孤行,他的坚持,他的执着,与这朝堂和深宫格格不入,背道而驰。/p
这世界上从来不缺正义感。但没有力量的正义感永远是最可悲的。/p
宸王代表的是坚毅和执着,是人心所向,但他却忘了,人心多变,高低有别,不是一朝一夕间用着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能磨灭的。是赤墙红瓦数百年的熏陶沉淀。/p
古老悠长的历史,早有先例。/p
历朝历代,想要固持己见,坚持不动摇,试图挑战皇权的人少之又少,而他们的结局最后似乎都不美丽。/p
“殿下?”一边传来声音。/p
太子回了思绪,看了眼殿内,随后眸色一淡。/p
他不是没有听见里面争吵的声音,看着南宫承煜走出来的那一刻,他就已经猜到了,猜到了南宫承煜必然不会选择顺从。/p
同时,他也很佩服南宫承煜,明明知道父皇的心思,但却硬要一意孤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