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南宋规定,所有的县令都由京官外放担任,而担任外地县令也是升迁考核的重要标准之一。
馀杭县虽数畿县,但也不过有八百户而已,所以整个馀杭县只有两位主事之人,县令兼主簿的楚县令楚兴远以及通判曹达。
楚兴远是庆元二年的进士,嘉泰元年被分派到馀杭县担当县令,可这畿县的县令可不好当。
通判曹达一直和他不对付,所以政令很难下放,让他郁郁不得志,本是壮年的他在馀杭县不过三载已经白发频生。
如果仅仅是政事上不得志也不止于此,原因就在泉水寨的这群水匪身上。
楚兴远为人方正,爱民如子,朝廷分发的俸禄也大多捐给了县学用以资助贫寒学子读书,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三年没有换过,家里的妻子更是多年没有购买一件称心的首饰。
都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当县令混的这么惨,也就只有他楚兴远了吧!
“老爷,当朝驸马求见!”衙吏匆匆忙忙走到书房,躬身说道。
“驸马?他怎么来了?”楚兴远皱了皱眉头,作为馀杭县的县令,他早就知道了沈浪的身份,只不过他并不想与沈浪这样的人打交道。
沈浪贵为状元却甘愿成为驸马,如此趋炎附势的嘴脸最是让人不齿。
“就说我不在!”楚兴远本就被泉水寨的贼人搅动的心绪不宁,现在又有沈浪来碍眼,当即有些恼怒的挥了挥手。
“楚县令,我可是带着解决你烦恼的诚意而来,又为何要视而不见呢?”
还没等衙吏出去通报,沈浪已经带着人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沈浪对自己的身份定位的很清楚,在来之前对楚兴远已经有所调查,在他看来,这人就是宋朝最典型的的书生,性子迂腐但极有操守。
对于他们这种胸怀抱负之辈,必然是最看不起自己这种人,不过事关剿匪,沈浪也不介意放低自己的身份。
被沈浪当面拆穿楚兴远更是恼怒,冷哼一声:“沈驸马莫不是以为这县衙是你那温香软玉,光芒四射的驸马府不成!”
沈浪心底哀叹一声,看看,这就是酸儒骂人的高明之处,要不是他多读了两天书,还以为对方在夸自己的府邸漂亮呢!
要说这楚兴远嘴也是真叼,公主不敢骂就用了温香软玉,到了后一句光芒四射看似狗屁不通,还不是说自己巧取捷径,成了官家的女婿可不就是前途光明?
“私自闯入府衙是沈浪孟浪了,请楚县令不要责怪,只是在下的确有一重要之事与县令商谈,切行个方便!”
可以说,以沈浪的身份,如此说话已经给足了楚兴远的面子。
楚兴远虽然依旧有些恼怒,但终归是在官场打磨了一圈:“也好,我也有事想要和驸马商谈一下,钱九,下去备茶!”
等衙吏钱九走出去之后,沈浪拱了拱手:“楚县令可是在为泉水寨的匪类所烦恼?”
“你!”楚兴远双目一瞪,正所谓打人不打脸,沈浪刚才姿态做的足足的,现在就翻脸不认人,直接说道自己的痛处,着实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