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太尉的眼睛眯了起来,作为武将,他也曾做过挥军北上的梦想,可现实却让他的梦想在一点点消沉。
甚至,他自己都清楚克扣军饷,杂兵冗兵的事情,可他无力改变。
当热血逐渐消磨一空之后,他只能成为大宋的蛀虫,吸食大宋仅存的血气,不这样做,他又能怎么办?
他不是代表自己,而是代表着身后错综复杂的利益,哪怕他知道沈浪带来的改变可能让武将的地位有所上升,哪怕他知道沈浪的作为可能让大宋更为强大,可是,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做就能做的!
所以,杨太尉今天只能站在沈浪的对立面,哪怕他在心底也多少感到惋惜。
与此同时,龙璋阁大学士刘清正往前踏了一步:“驸马舌若灿花,惑乱朝堂,却不知驸马又如何面对那些军役?作为禁军还好说,那些厢兵一旦被勒令退出,又有何人来守卫我大宋疆土?”
大宋的兵制氛围禁军和厢兵两种,而且设置了不少军镇,专门负责守护州路安全,维护当地的稳定,而这些军镇大多由厢兵构成。
可以说,厢兵就是一些拖家带口的军士,这样的军队甚至连民兵都不如,打顺风仗还好,大家一拥而上,可要是打背风仗,往往将军的命令还没到,他们就开始拖家带口的逃了!
有这样的兵制构成,大宋的战斗力可想而知。
“这也是我倡议重开武举的原因!”沈浪的眼睛眯了起来:“只有接受过系统教育的武将才能将厢兵进行整合,发挥出应有的战斗力,却不知刘大人为何如此反对重开武举?”
“驸马一直提倡重开武举,整军备战,兵锋所指无非是金夏两国!”观文殿大学士于正踏了一步,目光熠熠的盯着沈浪:“却不知沈驸马对自己的胜算有几分把握?”
“我并没有说要对金国开战!”沈浪的眉头皱了起来。
“没有要对金国开战?”于正嗤笑一声:“不会是因为蹴鞠比赛中赢了一局,驸马就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吧!须知刀兵一起,我大宋又有多少男儿会流血牺牲!不知驸马想过这个么?”
于正目光睥睨,对着赵扩拱了拱手:“官家仁善,定然不愿看血流成河之举,重开武举之事万万不妥!”
一直插着手一言不发的相公们终于有人动了。
韩侂胄冷冷的看了于正一眼:“于大人是何意?且不论驸马之言是否粗鄙,难不成我大宋面对金人也只有忍让不成!”
于正和韩侂胄可是老冤家了,每一次韩侂胄提议北伐就会被于正所反对,而偏偏于正在朝堂中颇具影响力,现在,韩侂胄的待遇轮到了沈浪身上。
看着自己手下的大将又要有争吵起来的趋势,赵扩连忙挥了挥手。
“驸马,下去吧,此时就此作罢,重开武举的事情还需要多思量一番!”赵扩面色凝重的挥了挥手。
随后有似乎不忍沈浪受到打击:“既然你如此想要举办武学,那朕就准奏了,不过一经花费都有你自己负责!”
当初商议的时候可没有这一条,这让沈浪在低头称是的时候不由得翻了翻白眼,自己这是又被坑了啊!
沈浪的奏折就这么被驳回了,至于沈浪举办武学的事情,于正等人也没有过多在意,只是在武将群体中,一些人对视一眼,露出心领神会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