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五却是不可思议地盯着那门。
他寻思着谁沐浴更衣要整整两个时辰啊?这不都泡烂了吗?
他十分怀疑,主上是有什么别的要事,所以才闭门不出。
此时君弈刚在屋中的椅子上坐下,正拿着一块方帕擦拭着手中的水渍……
闻声,没什么情绪地道了声:“进。”
影一推开门,影五狐疑地走了进去。
见到主上还真是沐浴完出来的样子,他十分震惊的。
不过他深知主上的脾性,很快便敛尽神色,将今日所见之事如实道来。
君弈听完,将手中的方帕扔到一边:“你说什么?今日是吉佐来了云府?”
影五:“是,但是这几日云府因为遭了贼,守卫极其森严,所以属下并未随之进府一探究竟,不过……”
君弈忽略他前半句,往后仰靠在椅背上,瞌上双目:“你接着说。”
影五:“不过就府外的情况来看,这吉佐是给云刺史传口信的,传的当是那云小姐婚日已经定下来的事情。”
君弈也未睁眼,神态慵懒,却一语道出重点:“为什么是吉佐,而非司仪殿里的司仪。”
影五:“这属下也疑惑来着,不过属下以为,许是陛下仁义,体恤云刺史忠厚,所以差遣近身的人来慰问。”
“毕竟主上随意定吉日,如此仓促随意,定会惹得云刺史不满,陛下……想来还是不想离了与云刺史的君臣之心。”
君弈闻此言,略微点了一下头:“这个理由说得通,你下去吧。”
影五退下后,君弈才睁开了眼,眼底是惯常的凉薄之色。
他有把柄在手,谅那老东西也不敢耍花招。
要知道驿站刺杀一事,要不是他刻意瞒下,还杀了好些知情的人,那么今日来这云府的,就不是陛下的近侍吉佐了。
这事不足以让他多虑,但眼下却另有一事让他烦心不已……
也不知是怎么了,自那夜回来之后,每每闭眼休憩时,脑中总是不时浮现出那水汽氤氲的香艳画面以及他躲入衣柜时的暧昧情形。
如中了邪一般,思绪全然不受控制,如何挥都挥之不去……
唯有浸浴在冰凉的水中,方得片刻安宁。
静坐了好大一会儿,君弈垂眸看向自己已然冻得惨白的手。
或许,是人杀得少了,才会多了一些与往日不一样的念头吧……
往日他烦闷时总会杀人解气,而这几日在虞州,也不知怎的,竟是连一人都未曾杀过。
想到这里,君弈提剑起了身,打开了房门。
门外候着的影一见主上提剑出来,忙问道:“主上是有何要事?这又是要去哪?”
君弈语气淡淡:“没什么事,去杀人。”
“……”
影一蹙眉:“主上,不可啊,这虞州城内不便杀人……”
虞州城在云刺史的治理下向来安稳,如若突然出了乱子,想必很快就会引起注意,主上这是要暴露自己吗?
君弈凉飕飕地瞥了他一眼:“城内不行,就去城外杀,反正城外的草寇土匪多得是,杀点也算是为民除害。”
影一很难想象为民除害这四个字是出自主上之口,愣了半晌才道:“不过只怕近几日出城也并非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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