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奴才们底下传了一些流言蜚语,”香堇暗暗扫了眼旁边的张瑶,略迟疑,见赵相逢递了个眼神,方才压低声音继续道:“是关于上年赐白绫的冯才人。”
正在和张瑶整饬针线的赵相逢动作一顿。冯才人,记忆尚停留在红润的面容,被道神智失常,赵相逢突然想到之前自己的猜测。
“不知从哪儿传出来的,说冯才人生前偷情才被赐死的。”香堇压低声音。
赵相逢和张瑶对视一眼,两人再难起兴致,将绣花针放在针线娄里。
“偷情?和谁?”张瑶问,刚说完紧接着咳嗽了两声,“难不成她毒害宜嘉和此事有关?”
赵相逢见她咳嗽,将温茶向张瑶那边推了推,有意无意看着她,避重就轻缓声道:“不论是谁都是外男,都是可以杀头的罪行。”
“不过冯才人罪行是陛下亲定的。咱们猜测归猜测,这等闲言,我们最好不要参和,保不准将自己陷了进去。”
张瑶像在躲闪赵相逢的目光,她颔首,将杯盏拿起,饮了口茶。
随着时间流逝,赵相逢发觉事件的不对劲,冯才人的旧案更像是个引子,在看似平静的湖面激起不大不小的波浪和涟漪,尔后却也在不知不觉消逝。
“关键是冯才人此事不知真假,但却流溢出对冷宫那位的讨论。”香堇汇报底下的最新消息。
可不是,偷情啊,冷宫就有现成的一位可谈论的。
“你可知大致在讨论
冷宫什么吗?”
香堇欲言又止,压低声音道:“大多在传先帝大皇子是清白的,被陷害的。”
赵相逢想到黄宝英对贺竑的咬牙切齿,恨不得啖其血肉,不似贺竑清白的样子。
预感逐渐成为现实。冯才人之事引得皇帝不悦,惩治几个乱嚼舌根的宫人,那带头宫人好像以往被冯才人辱打过,心有怨恨便要辱她贞洁和身后名以平怨气,最终在拷问之下他和盘托出承认所传是造谣,是子虚乌有。
自此冯才人旧案莫名其妙的被压下被抛却脑后,而渐起的却是冷宫先贵妃黄宝英,且愈演愈烈。
皇后林卿几次镇压效果不大。最后,林卿却是哀叹,只道了句:“清者自清,生死有命。”然后,不再着重插手此事。
清者自清,生死有命。
连皇后都没办法,背后操纵之人只有一人啊。
赵相逢一阵心惊,后背生凉,冯才人恐只是个切口,起不了大风浪,根本目的是黄宝英。
细想也是,冯才人如若真的偷情,上年却被说成心智失常,可见早已显现皇帝的态度,如今又怎可能让之前掩埋的旧事重翻?
可如若冯才人偷情为真,仅为了引出黄宝英皇帝不惜冒着曝出自己妃嫔失节的秘辛,皇上对自己也是狠心。
这么大动作提及黄宝英,皇帝想干什么?
赵相逢有些担忧黄宝英,然此时风头紧,她实在难以寻找机会。
未央宫。
贤妃手中把玩着一个玉质小瓷瓶
,里面盛的却是致命毒药鸩毒。
“你说饮鸩毒死亡可会受罪?”
不待丹碧言语,又轻笑自语,“未入肠胃,已绝咽喉。如此速度,理应不会受大罪。”
“服鸩毒而死,七孔流血,白眼朝天,身发寒颤,如大醉之状,心中明白但不能语言。”丹碧突然冷冷补了句。
贤妃愣,继而掩笑,眉眼生花,“你可是见过死状抑或是亲身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