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说一遍?”皇帝沉声。
徐知儒一个腿颤,敛着神色再次把脉,终是俯身重复答:“回皇上,赵婕妤确实是喜脉,约一月有余。”
皇帝顿,忽而大笑出声,眉眼皆是喜悦,“好好,赏!”
赵相逢唇角翘起又想到什么,“徐太医,我最近反胃无力,可会有害?”
“舟车劳顿可能有些不适,孕吐和嗜睡是正常现象,臣这就开些安胎药。”
“你今后就只负责赵婕妤的平安脉号诊和安胎调理。”皇帝突然道。
赵相逢和徐知儒皆愣。
“微臣领命。”
徐太医走后,两人皆喜上眉梢。
“外婆的绿芽倒是灵验。”皇帝揽着她的肩,大手隔着薄衣小心放在她尚平坦的肚子上。
“徐太医说一月有余,我觉得应是傍水台那晚。”
皇帝止不住的高兴,侧首亲她脸颊、唇角,“朕会照顾你们母女,不论产后如何朕定不会嫌弃你抛弃你。”
赵相逢怔,记忆呼啸而过。
她母亲,在生完赵相思后恶露不断,一年后病疾加身去世。
“外婆告诉你的?”
“……是。阿鱼,如若你心有恐惧也可……”
“如果我真的害怕,外婆那么疼我怎会做些种生求子的习俗行径来?”
皇帝将她小心地圈进怀里,让她听为她而乱了节奏的心跳声,“谢谢你阿鱼。”
赵相逢笑了下,皇帝的疼爱太过诱人,她回抱,眉目温柔,“您怎知是女儿?”
“朕的预感,里面是个可爱的小
公主。”皇帝认真回。
赵相逢哑然失笑,闭着眼在他怀中。
很安心,让她的心宛若浸在温香软玉,柔软至极。
“朕打算晋你位份,你可要重新考虑一下搬宫殿?”
毕竟皇帝听了些闲话,并不想让她被议论。
“重新?”赵相逢捉到奇怪字眼,满腹疑惑。
“就是重新,你上次说不想搬,现在呢?想不想换个宫殿,也好离它的父亲近些。”皇帝轻轻抚摸她的肚子,语气温柔。
赵相逢只一个想法——
她什么时候说过?
皇帝一看恍悟她这是没印象,愤愤捏她鼻子解恨,“没良心的,剪纸那晚。”
共赴巫山百般折腾后,赵相逢太累了思绪逐渐不清晰,只隐隐约约听到耳边有人说话。
“你想搬离长信宫吗?”
她皱眉,想睡觉没多想直接回,“不想,安静。”
原来在那个时候她不经意嘟囔的一句话就已经被他记在心里。
不能说不感动,此趟回来后,赵相逢也想离他近些,更别说有了身孕,她仰脸亲他,“您想我搬哪儿?”
皇帝早已思索有些时日,他列举,“离甘露殿最近的有忘忧宫,未央宫和如意宫。”
“我想要静些的。”
“那便忘忧宫吧,只是忘忧宫主殿好几年没人,朕着人修整一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