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将小瓷瓶放在案上,手掌小心翼翼覆在隆起的肚腹。
“它今天可有闹腾你?”
赵相逢浑身僵着,由于吵架她不自在。
“还行。”声音也硬邦邦的。
皇帝一掌抚在她颈后偏头亲她唇角,声音缠绵在两唇咫尺间。
“朕不当私自扣你信件,剥夺你的知情权。”
赵相逢眼睫轻动。
“阿鱼,朕对孩子是爱屋及乌。”
她皱鼻,主动靠近将那咫尺的距离化为乌有。
皇帝自赵相逢怀孕后不曾召过她人,说来或许要被人可笑,可他就是不自觉那么做了,夜入阖春殿,共眠于枕。只是,如今唇齿交依,呼吸难免粗沉不稳。
直至手碰到她腰窝不住摩挲,赵相逢被激得一颤,猛地睁眼,结束亲昵。
两人额抵着额,缓着韵味和心神荡漾。
“那日我有些冲动了,语气不好。”
皇帝怔,将她重新兜入怀中。
“朕香囊里的桂花香料是不是该换了?桂花香气浅得要闻不出。”
赵相逢笑,“好,明日给您换。”
这晚将那日的不愉快消散,两人默契地皆没有谈起迁宫事宜。
第二日早,徐知儒提着药箱来长信宫。
赵相逢想她倒是把这件事忘了,没有问皇帝徐太医照看新皇子是何意。
照例号完脉后,赵相逢见他要走,疑惑话在舌尖乱绕,她终佯随意询问。
“三皇子如今可好些?”
徐知儒收拾医药箱的动作一顿,
“微臣不甚清楚,这还要问负责的郑医令。”
“你没有去照看三皇子?”
“微臣不敢,皇上让臣伺候您一人啊。”他想到什么,续道:“只有前两日元公公来说缓两日再给娘娘号脉。”
赵相逢恍悟,原来竟是说给她一人听的。
她撇嘴,幼稚至极。所以不好意思当面和她解释,而让徐太医来揭开。
张才人昨晚突然叫太医,闹着说自己中毒了,一种叫妒红颜的毒,她边说边挠自己的脸,两个腮帮红了大片。
太医检查一番无所获,张才人心里害怕却碍着今日小翠被乱棒打死,皇后若有若无的警告不敢那么晚惹事。
为避免挠破她拿丝帕绑着双手失眠了一晚上,只觉得脸上像有万虫在爬,瘙痒难耐。天蒙蒙亮,张才人慌忙派人又去请太医。
太医看到她红肿的脸骇了大跳,真以为中毒,可反复检查后却是无事。
张才人忍着挠脸的冲动怒吼:“如若没有中毒,我的脸为何如此之痒?庸医!庸医!我中的是妒红颜,快点给我解药!”
那太医实在无法,“才人,微臣未曾听过什么妒红颜的毒药啊。”
“不可能!庸医!去叫别的太医来!我的脸!”
张才人在长春宫,正殿是丘嫔,东偏殿是才生产的钱才人。同在长春宫,西偏殿的喧闹响彻整个长春宫。
皇后被惊动见到张才人的脸不免吃惊,或许因痒而已经挠破。
“娘娘,娘娘救我啊!我的脸,我,我中毒了,妒红颜,是赵相逢那个贱人给我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