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荷百无聊赖,她觉得自己主子钱婕妤红眼了,皇帝秋狝后竟让她盯着长信宫动静,今日已第四日,并无任何所获。
她快要没甚由头在这片儿逛游了,长信宫和长春宫可谓相距不小,长信宫又偏,此地宽敞没甚遮掩,总在观溪亭内藏着也不是好办法。
长信宫那位有专门的小厨房,食物上难以动手,况且长信宫戒备心大,外人不易进入,怎么想动手几率太小。钱婕妤却说当要知己知彼。
夏荷吃过晚膳后又来观溪亭,虽然她没有看见人走动,但这会儿按前几日赵昭仪应当去了华阳宫。等赵昭仪从华阳宫进长信宫她这一天的任务也就结束了。
她打了个哈欠,挤出几滴眼泪,夏荷抬手抹去,再看向华阳宫却是停了动作,她眨眨眼,又揉了揉,再次一看。
竟有三人从华阳宫出来。
赵昭仪,香堇,还有……
她连忙躲在亭柱后小心张望,身后那人个儿最高,低垂着脸看不清面目,可从身形来看既不像小源子又不像元福。
“多谢昭仪相助,日后需要袁某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袁常深深弓腰,头颅像要低至尘埃,埋于土里。
“不必,本宫也不是为了你,你我二人都是因为张充容病情,今日虽引你来此,过了今夜还望不失理智。”
“是。”
当夏荷模模糊糊看清袁常脸时,她几乎尖叫,心脏狂跳,四日守候真被她发现了了不得的大秘密。
长春宫东偏殿。
夏荷急慌慌跑进内寝,喘着粗气。
“主子。”
钱婕妤皱眉,她看了眼好不容易睡着的三皇子,责备地睨夏荷。
夏荷噤声,跟着钱婕妤到外间。
“本宫不曾告诉过你?今时不同往日,进内寝不可喧哗!”
“奴婢知错。”
钱婕妤觑她弯腰顺服的模样,心里舒坦些,开口问:“何事如此惊慌?”
“奴婢瞧见赵昭仪和一太监打扮的侍卫共同从华阳宫出来。”
“侍卫?”钱婕妤挑眉,侍卫可是有命根子的。
“是,那侍卫以前在宫里巡逻过,虽看得不大清,但奴婢有些印象,不会认错。”
这就耐人寻味了。
——赵相逢和侍卫从华阳宫出来。
不管那侍卫是和长信宫正得圣宠的赵昭仪还是和华阳宫与赵昭仪交好的张充容,都和赵昭仪有关,当事人抑或知情不报皆可定罪。
钱婕妤勾唇,这下可是她亲自送到她手中的。
“干得不错,你不必再盯长信宫,这几日去暗地打听那侍卫名字,一定要在皇帝回宫前知晓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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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过后张瑶竟真的一点点好起来,虽然时不时仍咳嗽但并没有那么剧烈。
徐太医号脉后也有喜色道病情有起色,可以多出去走动晒晒太阳有助恢复。
赵相逢高兴领着张瑶沿菡湖转转,起先杨婕妤跟过一次,后可能见张瑶面色着实红润不少,又可能觉得遛弯实在无聊,再不参与此事。后来,去华阳宫看望张
瑶次数也愈来愈少。
据元福的消息,皇帝后日抵达皇宫,赵相逢这两日忙着写信。
回程途中皇帝以手扶额,闭目养神。
他想到秋狝中贺竑以臂力不行,看守皇陵多年体力亦跟不上来推辞狩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