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乌才人默默抱怨一壶茶要被这个她不知道到底得有多口渴的皇帝喝光时,元德在门外出声喊“万岁爷”。
皇帝抬眼看乌才人一眼,眸中深意她虽不甚了解,但能看出驱赶的意味。
“皇上,妾身去您再沏壶茶。”
“嗯。”皇帝惜字如金。
元德在门口给乌才人行礼让路,待两人错身他才慌慌进屋。
“万岁爷啊,有大事!”
今日第三件大事,在传皇帝抱乌才人时忽又起另一种说法,关于赵相逢。
一面道昨天皇帝回宫未曾看过她,一面又扒以往历史传赵相逢未被皇帝宠幸那六年,耐不住寂寞和一个侍卫有首尾。
有人问赵昭仪起初侍寝时守宫砂尚在,是完璧之身啊。
人群中不知谁答:除了那最后一下怕是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
有人又说皇帝秋狝时曾不小心看到赵昭仪和一个太监打扮的侍卫拉拉扯扯的。
话落一众哗然,不管真假谈得来劲,而其中大多不论什么心思,或嫉妒或羡慕,多愿意去捧这番说词。
元德将情况大概讲述后不敢看皇帝反应,或真或假,这话一出都是损皇帝脸面,何况对象还是长信宫的主儿。
皇帝脸色沉沉,眸中暗光一闪,“你去盯着长信宫。”语顿,皇帝视线转到元德身上。
“有事来报。”
元德心中一震,不敢多猜,低头应声,几息不曾听见吩咐退身而去,方至门口,又闻皇帝沉声道。
“慢着……若实在焦
急,先妥当处置,让元福来报。”
“是。”元德敛目,推门而出后内心敞亮一片。
皇上这是要保赵昭仪。
他是尚摸不准皇帝对四起的风言风语几分信服,然元德知不重要了,皇帝选择了赵昭仪。
只是,他想不通皇帝为何不亲自去,难不成乌才人本事这般大?
乌才人见元德走出宫门才慢吞吞托着茶壶进屋,屋里皇帝坐在圈椅上似乎在发呆,神情恍惚。
她重新斟杯,把茶壶放在桌子上,端着茶杯递到皇帝跟前,“皇上喝茶。”
眼前素手一横,皇帝双眉紧皱,音调冷冷:“拿开。”
乌才人惊,怎一会儿功夫皇帝就像调入冰窟似的,浑身冷得冒寒气。
这样想着,她不禁没由来地打个寒颤,乌才人缩脖子摇摇头,将茶杯放下。
皇帝眉眼尽是不耐烦,人影不断在眼前晃,“走远点。”
听见这句话时,乌才人震惊得半张嘴,她转头看皇帝一眼,实在难想象皇帝喜怒无常到这般程度。
她心中郁结,往旁边走了走,直接到他视线外。
乌才人站定偷瞥他一眼,鼓着腮帮心里悄悄骂骂咧咧,将听过的脏话一并用在皇帝身上犹觉不够。
她是招他惹他了?
有过约有一炷香功夫,圈椅上的皇帝动了动,看向缩在角落里的乌才人。
“过来。”
乌才人一窒,心中郁愤难耐,好一个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她不情不愿挪着小碎步,却遭皇帝不耐厌烦的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