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略一思索后,气在赵相逢对他有隐瞒。
太监打扮的侍卫多半为真,和赵相逢有联系也应该为真。她为何要找侍卫才是关键。
他的阿鱼不仅大度到把他推给其她人,而且有事瞒他。
当时一时气不过,越想越觉得赵相逢不甚在意他,如若有事和他说,让他来解决,哪里还会有传言一事?
所以他决定先晾她一下,想看她焦急,想看她吃味,想看她来求助。
他想她需要他。
只是,万没有想过,他的做法险些铸就罪错,而赵相逢也并不会被激将,反而她会后退,会让他在她眸中找不到他的小人儿。
是他的疏忽。
皇帝头疼地扶额,眼神却柔如水,似要将她容纳其中。
赵相逢不可避免地被轻轻触动。
他说信她。
那又为何……哦,对啊,是她让他去找别人的。
赵相逢觉得自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左右拉扯,她要被撕碎。
“阿鱼,你真的没有要和朕解释的吗?”皇帝重复。
非要让朕在其他人口中得知吗?
赵相逢的手被突然捏紧,她轻蹙眉,手上力道随即放轻了些。
“我……”赵相逢叹气,她抬眼看向皇帝,“皇上,我能信您吗?”
皇帝眼眸一瞬黯淡,原来竟尚不愿信他吗?
他极快收敛所有情绪,声音低沉:“永远可以。”
事到如今,赵相逢才发现自己将事情想得太简单,仅仅急于解开张瑶心结,贸贸然安排场相见。她知晓张瑶和袁常并未
有出格行径,可在旁人看来和外男多说一句都是错的。
是她想得不周到。
而现在事态发展,不若她自己给皇帝坦白。
赵相逢将前因后果大致说了遍,实际上她自己也不甚了解张瑶和袁常两人间的故事,只知道有前缘,且未断。
她说得字字斟酌,不论如何,张瑶现在是后宫妃嫔,名义上也是他的女人,不管是作为男人还是皇帝,都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是我无意中察觉后自己的主意,瑶姐姐本不愿,是我见她病重想了她心事极力劝她。我对不起您,您要罚便罚我。”
皇帝脸色起初难看一些,毕竟任哪个男人遭遇此事都要有些情绪,只是听过赵相逢说完后,皇帝竟有些豁然开朗。
“朕知道了,你先回去,不要再想此事。”他捏捏她的手指,起身将双手搁在她胳膊两侧扶着她。
“交给朕。”
赵相逢几乎算得上落荒而逃,她有些摸不准皇帝心思。
赵相逢走后,皇帝召来元德。
“怎一个灰溜溜出去?”
这是外边儿传的话,元德直出虚汗,心里头恨不得将那人给生吞活剥了。
“奴才不知道啊,奴才一得了您的令就赶去长信宫了。”
皇帝神情不耐,“散播传言之人可找到?断章取义,朕看舌头耳朵狗眼都不用要了!”
元德骇,跪下道:“传赵昭仪有……的人找不到,问了很多宫女太监都没个说法,传万岁爷的是当夜在钟粹宫的一个散
役。”
两个传言皆是一分真实,九分编篡。
这就叫眼见不一定为真,耳听不一定为实。
半截儿的看和听,人啊,主观性太强,既不得全貌,又有个人主观臆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