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赵相逢没有听错,乌才人话中带有不加掩饰的不屑意味。
说的内容本就令人吃惊,遑论带有色彩。
乌才人像是并不知自己说了什么多惊世骇俗的话,她反而像是怕别人听不懂,又进一步解释道:“我怎么会给皇上做东西吃,我这是专门做给你吃的。”
“我?”赵相逢再惊,怀疑自己的耳朵。
见乌才人一副滔滔不绝有大事要说的样子,赵相逢赶紧挥退香堇。幸而方才一番话只有她三人听见,这要是被有心人听见难保不闹腾。
香堇退下了,乌才人直接瘫在椅子上,整一副愁苦模样,“赵昭仪,你当真是这世上最最最好性儿的人。”
“什么?”赵相逢云里雾里,搞不懂她的思维跳转。
“我听说皇上这宫中最喜欢你,可皇帝喜怒无常,不是个好相与的,所以说你性子好啊,竟能忍受他这么久,还愿意为他生孩子。”
“……”
乌才人满面同情盯着赵相逢隆起的肚子,啧啧哀叹:“小孩子拥有他这样的父亲应该很伤心难过吧,实在不幸。”
“……”
为何她竟不理解乌才人口中的皇帝?
她不由想为皇上辩解:“皇上他有喜怒无常吗?”
乌才人点头如捣蒜,生怕赵相逢不信,绘声绘色将那夜翻牌的事仔仔细细地说了一遍皇帝的情绪变化。
赵相逢到这一步才敢确认原来乌才人是这般性格,率真纯朴,没有什么弯弯绕绕的心眼。
莫名的
某一个点,赵相逢恍恍惚惚在乌雅身上看到以前的自己。
“你,你没有侍寝过?”
乌才人一脸万幸,“幸亏我没侍寝。”
听此赵相逢忽而感觉心灵某处亮了些,只是乌才人讲述故事时便是不离嫌弃和暗讽皇帝的语气,她听着又有些难言的不适。
“其实皇上并没有,他那晚也许心情不好……”
“他对你难道不是这样吗?”乌才人找出赵相逢维护皇帝的重点之处。
见赵相逢摇头,乌才人惊诧得圆睁眼,下一瞬,又像恍悟道:“或许是皇上喜欢你,所以才不会那样对你。”
赵相逢没想到她会来这么一句,明明很平常,可她的心却一瞬间的心跳失常。
“欸,算了,反正过不久我就要走了,管他呢。”乌才人胡乱摆摆手。
赵相逢再次被惊到,她觉得自己这趟钟粹宫之行就是处处惊讶。
“走?”
乌才人不解,不懂赵相逢竟然不知:“是啊,皇上答应的,我出去后还是黄花大闺女,我可以自己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她张开双臂做翅膀样,闭上眼吸一口气,“我就自由了。”
赵相逢被触动,在自己已经满目疮痍时遇见另一个像以前生机勃勃的自己,就像以前的自己又活了。
更让她没想到,皇帝竟会放已经入宫为妃的女人离开皇宫。
“为什么?”她喃喃。
“他看不上我,我看不上他,留着两看生厌不成?”乌才人不觉有什么奇怪和不合
理之处。
“这皇宫不是人呆的,一和皇帝挨近,我就要控制着自己,只敢在心里反驳斥骂,我才呆半个月就已经受不了了。听说你已经在宫中七年了,我是当真佩服你,要是我,肯定要被憋疯的。”